秋風很想抱著魚痛哭一場,但她卻不敢,她真的很怕一個不留神把自己是假裝失憶的事暴露給魚。
這個嗅覺靈敏的女子,總能借著一絲氣味聞到一些秋風察覺不到的氣息。
“你怎麽來了?”秋風收起情緒問道。
“這個……我在中門口遇見莎莉姐了,她你出事了!”
“她都告訴你了?”秋風低語追問。
“嗯……一切都會過去的!”魚伸手撫摸著秋風的頭發,“一切都會過去的!!”
秋風抬眼看著魚,察覺到魚眼睛裏的複雜眼神,“你?有什麽事嗎?”
聽到秋風問自己,魚突然崩潰了,她嗚咽道:“秋風,你能不能收留我啊!我無家可歸了!”
秋風伸出手擦拭魚的眼淚,“怎麽,出什麽事了嗎?”
“我……”魚抬頭看著秋風,吸了一下鼻子,把去美國後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魚找到了雷歐在美國的家,但麵對魚的求婚,雷歐卻矢口否認,甚至毫不猶豫地回絕了魚要求做dna的事。
魚著著就再次哭了起來,歐克見媽媽流淚,乖巧的鑽到魚懷裏,“媽媽別哭,歐克給你呼呼!”
瞅著魚難過的樣子,秋風很想安慰開導魚,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角色設定,她止住了自己的這種想法。
然後長大嘴巴,做出一副吃驚地模樣,“你是歐克是你和雷歐的孩子!”
聽到秋風如此,魚瞬時間張大了嘴巴,“你……”但她很快記起邱若藍告訴過她,秋風失憶的事。
於是錯愕就變成了一絲絲地惆悵,再次把秋風失憶裏自己發生的事,滴水不漏地告訴了秋風。
當然也包括她離婚的事,也包括秋風訂婚後劉簡把照片偷偷發給記者的事。
一到劉簡,魚臉上的表情就和邱若藍如出一轍,咬牙切齒,滿臉憤怒,“真該死啊!他竟然如此對你!”
魚彎下腰把地上的報紙撿起,死個稀巴爛後,扔到了垃圾筐。
看著魚的舉動,秋風笑了,風輕雲淡般。
魚一扭頭就見到秋風的微笑,被感染後,她也笑了起來,“你答應收留我了?”
“收留你,這個得讓莎莉姐安排吧!我出院後也得住在她家,你以為我比你好嗎?”秋風長歎著氣,“哎……我現在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她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睛卻看向歐克,“你還有歐克,多好!”
“喂,幹嘛這麽凝重啊!”魚抱起歐克,坐在床尾,她眨著眼睛,“你現在還喊莎莉姐啊!”
“那我該喊什麽……”秋風瞪著眼睛。
“不是應該喊媽媽嗎?”魚道,她的語速慢下來,“其實當我得知你和莎莉姐的關係時,我心裏挺難受的,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騙我……哎,不過這都過去!”
這話像針一樣,輕輕紮在秋風的心上。
“那我如果還有什麽事欺騙你,你會不會不理我啊!”秋風放慢語氣問道。
魚輕拍歐克,她沉思一會兒,很認識地道:“不會,誰都會有秘密,對不對?”
誰都有秘密!秋風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魚嘴裏出的話,如此的深奧,觸痛人心。
眨啊眨的,眼睛裏就又有了眼淚。
“你別哭啊,你還沒回答我啊!”魚瞅著秋風泛紅的眼眶。
“回答你,回答你什麽?”秋風趕緊摸摸自己的眼淚,不解地回答。
“就是收留我啊……我可真多無家可歸了?”
魚的家有著嚴格的家教,當時魚嫁給徐中堯就遭到了家族的一致反對,現如今,離了婚,帶著個孩子不,還是個夫不祥的野種。
想到這秋風,還不猶豫地答應道:“嗯……隻是你還得和莎莉姐一下啊!”
“你答應了就好,全台北誰不知道,你是莎莉姐的寶貝啊!”魚眨著眼睛,“你答應了,她肯定沒問題!”
魚是秋風出事那回的台北,風塵仆仆直奔了經常入駐的酒店,顧不得收拾行李,抱著被疲憊折騰的歐克酣然入睡。
結果第二一早,所有報紙娛樂版的頭版都是邱若藍淚流滿麵的畫麵,“車禍”、“流產”、“負心漢”,夾雜著秋風、劉簡的名字。
魚就感覺自己不出話,秋風出事了。她試著找到一位自己熟知的朋友詢問秋風住的醫院,對方宛如八卦記者一樣,先向她詢問秋風的傷勢——大家都知道,魚和秋風感情深厚。
直到今早上,魚抱著歐克路過電視台前,碰巧遇見邱若藍,邱若藍才告訴她秋風住院的地址。
“那好吧!我想明出院,你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明直接去我家!”秋風看看在魚懷裏睡著正香甜的歐克。
伸手摸摸他的臉,“好可愛啊!”
“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一下了!”魚思忖一下,決定先回酒店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她站起身子,抱著歐克走出了病房。
秋風目送魚母子離開,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最後聽不到聲音。
哎!秋風歎了一口氣,歐克的那可愛的模樣一下子飄到了秋風麵前,粉嘟嘟的臉,一下子刺痛了秋風的神經。
別是一個生命,就是相處四個月的朋友突然離開,誰遇到這事也會難受啊!
秋風平躺下,她閉上眼睛,把手放在腹部一遍又一遍的撫摸,心中不停默念: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到臉頰,然後滑到脖子裏,生冷,生疼。
恍惚中,秋風忽然感覺病房門被推開了,她眯著眼睛,感覺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外表輪廓像極了邱默文,哎,原來我是在做夢啊……
他竟然出現在我的夢裏,那股壓抑在秋風心底的思念,因為意識到是夢境而放肆地蔓延。
秋風想起身和邱默文話,身體卻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動彈不得。
她知道邱默文正盯著她的臉看,呀,我剛剛哭過,一定很難看,她想伸手擦一下眼淚,手卻也被定住。
邱默文盯著秋風看了一會兒,長長歎了一口氣,俯身輕輕在秋風額頭上吻了一下。
好聞的男子體香鋪進秋風的鼻孔,真實的難以置信,這不是夢境,這一定不是夢境……
秋風努力想睜大眼睛,眼睛卻像是被漿糊迷住一樣,隻看到一個恍惚的身影,慢慢朝門口走去。
“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秋風晃著腦袋,掙紮著哀求,她的嗓子被一股莫名地力量掐住。
“啊……”秋風慘叫一聲,眼睛突然睜開了,她不假思索地迅速扭頭看向門口,門緊緊地閉著,哪裏還有邱默文的聲音。
原來是夢啊!秋風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支起身子,她的後背因為這個惡夢變得汗津津。
“啊……”她剛支起身子,轉回腦袋,又大聲慘叫起來。
她的床邊,竟然站著一個男子。
是那的雨傘男。
見秋風滿頭大汗的醒來,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把床頭的抽紙遞到秋風麵前,“你做惡夢了?”
秋風接過紙巾,舒了一口氣,沒有回答男子的問題,隻是垂頭默默擦拭著額頭的汗。
雨傘男沒有繼續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秋風。
秋風感覺到雨傘男的注視,那種有點炙熱的眼神,讓秋風很不舒服,她微微欠了欠身子,想把擦完汗水的紙巾扔到垃圾筐。
雨傘男看出了秋風的意圖,他動作靈敏地把紙巾從秋風手裏掏出,快步走到垃圾筐,優雅地拋了進去。
秋風擠出一絲笑容表達感謝,目光轉移,她注意到了病房窗台上多了一束叫不上名字的花束。
淡淡的花香傳來,秋風深吸了一口,夢裏邱默文的體香原來是這種味道啊!
眼裏的光芒逝去,秋風眼神變得灰蒙蒙,她無力地看著那束花,悠悠地、長長地歎著氣。
“你的身體好點了嗎?”清淡的聲音在秋風耳邊響起。
秋風把目光轉移到雨傘男身上,他穿著一身名牌西裝,如此穿著顯示著他的身份非富即貴。
比起那雨裏的朦朧,秋風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眼梢張揚的風流,俊俏臉皮上,掛著似笑非笑地表情。
秋風靜靜注視他一會兒,眉頭微蹙,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
雨傘男的嘴角上揚,發出一聲冷嗤,“秋姐果真不記得我了……”
秋風語氣淡然地回答,“我為什麽要記得你!”
雨傘男聳聳肩,“嘔吼,貌似我不是很受歡迎,哎,我覺得在車禍裏,我也負有不可逃避的責任……既然秋姐不領我的好意,那我就呆在這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他完朝病房門走去,但走了沒幾步,卻又返回,他眉毛上挑,幾乎要貼到秋風的臉,“奧,對了,這是我車子的理賠通知單……倘若秋姐有時間的話,可以看一下!”
太過於靠近,雨傘男嘴裏吐出炙熱的氣息,溫柔地撲到秋風的眼睛上,秋風驚慌失措地閉上眼睛。
秋風閉上眼睛的模樣,再次引來男人的冷笑,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輕浮的笑容:“不用這麽楚楚動人,我並沒有打算讓你賠,隻是想告訴你,你撞壞了我的車子……”
雨傘男完,直起身子,走向了門外。
“哐”病房門被狠狠地關上。
隻是從走出病房那一刻開始,雨傘男原本帶著笑意的臉,就立刻變得如同要下雨的空一般陰冷。
他鐵青著臉,眼神凜冽如鷹隼,鏗鏘有力地走進了秋風主治醫師的房間……
短暫停留幾分鍾後,他從醫生房間裏走了出來,隻是他的臉上漠然地沒有一點表情。
他微蹙眉頭,快步走到電梯前,暗下了下樓按鈕。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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