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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邱默文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猶如一個線從而降碰巧掉進了坐在門口打算縫衣服老太太手裏的針鼻裏。
這就是為什麽劉簡去接趙菁齊時,邱默文會出現在咖啡館裏的原因(的報社和趙菁齊的經紀公司在同一座大廈裏)。
按照他和的約定,邱默文很快就趕到了這個咖啡廳,選擇了一個視野比較好的位置。
事實上邱默文並沒有打算和在咖啡廳見麵的想法,這種地方太過公開,他還真擔心帶來什麽與劉簡**有關的東西。
坐在這個位置隻是為了方便,當出現時,能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帶到對麵巷子裏。
老板娘送了一杯原味咖啡後,邱默文若有所思的坐著,忽然一個身影從他麵前飄過,他下意識的抬了一下頭,身影的主人也掃過邱默文的臉,然後超門奔去。
服務生拉開門,隻是那個身影卻又退了回來,漂移似的躥到邱默文的麵前,這是一個沙啞中帶著慌亂的聲音:“邱先生!”
邱默文抬起頭,看著這個聲音主人,當他認出這人是劉簡的那一瞬間,腦袋裏迅速跑出無數條字幕,“他怎麽在這?”“他知道我和有約?”,當然也包括“秋風也在附近”的想法。
邱默文的喉結仿佛被人掐住,剛剛消失的汗珠再次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你……是jaes,好久不見……你怎麽在這!”他的舌頭打了結,結結巴巴地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劉簡一臉的慌亂。簡單的闡述了自己出現在這的原因,然後指了一下邱默文身後的位置:“秋風在那!邱先生你幫我照看一下好不好,我立刻就回來!”
邱默文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慌亂的看了自己背後的座位,一個頭發汗津津貼在臉上、脖子上的女生蜷縮在座位上。
邱默文的心一下子蜷縮起來,一萬顆子彈幾乎同時射向他的心髒,他緊緊握了一下拳頭,抬頭看了一眼慌亂的劉簡,一萬句想要責問劉簡的話被堵在了喉嚨,他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在劉簡火速衝出咖啡廳後。他輕輕地坐到了秋風的對麵。
坐在秋風麵前,邱默文感慨不已,其實在體檢報告出來之前。邱默文是決定今年之內不在回台灣。
劉簡的出現已經讓他有足夠的理由遠離秋風,在這段時間裏他努力服自己徹底忘記與秋風有關的一切。
而這時間裏,除去邱若藍生日那的一通電話外,他也沒有和邱若藍有過其他的聯係,雷歐定期發送來的郵件也被直接轉到了回收站。
連續的自我催眠。已經讓秋風徹底成為了他生活裏一個匆匆的路人。
但化驗單的出現,如同一支石錘開始敲打一塊堅硬的鋼板,但沒想到的是錘輕輕一用力這塊鋼板就立刻裂出了錯綜複雜的縫隙。
他看著眼前的秋風,宛如在夢裏一般,他試圖伸出手幫秋風擦一下那汗津津的後背。但這時秋風的身體卻突然抽搐了一下,隨即發出點點吸氣呼氣的聲音。猶如一個睡眠做噩夢的嬰兒。
試圖為她擦汗的計劃擱淺了,不知又過了多久,秋風突然安靜了。於是邱默文伸出手輕輕伸向秋風,但卻在意識到動作過於曖昧時停在了半空中。
於是這個動作最後變成了邱默文朝服務員揮手,服務員沒有過來詢問,而是直接端來一老薑咖啡,“剛剛劉先生叮囑過了。這個可以暖暖肚子!”
服務員的話軟軟的,卻猶如一根皮鞭輕輕甩到了邱默文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他從沒像現在覺得自己離秋風這麽遠,此時的秋風是劉先生的女朋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咖啡冒出彎彎曲曲向上升騰的熱氣,搭在秋風肩上的棕色長衫滑了下來,邱默文起身想要幫秋風披在肩上,隻是她的肩膀再次聳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抬起頭。
看到秋風抬起頭後,邱默文隻好重新坐好,然後驚魂未定的看著秋風,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但卻做出任何表情。
秋風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絲,頭發被汗水黏貼到了額頭上,眼皮下垂,貌似被巨大的鉛塊掛住,整個人有氣無力。
但仍能從她的臉上讀出一絲驚奇,像一條被衝上岸的魚,嘴巴一張一合,眼睛開始翻著白眼。
“剛剛,我,坐那……jaes讓我來幫忙照顧你,所有……”邱默文結結巴巴地,還未完,努力支起身子秋風如同化掉的冰再次攤了下去。
邱默文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秋風輕輕舒了口氣,然後迎接著邱默文的目光,之後倆人都沒有話,一動不動地看著彼此。
這種情況大約持續了二十幾分鍾,直到秋風手機嗚嗚作響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秋風接起電話,從秋風的回答裏,邱默文推算出對方應該是劉簡。
秋風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用手勾住一直被她抱在懷裏的皮包,跌跌撞撞朝門口走去,服務員驚慌的跑了過來,邱默文揮了揮手,指了指自己,一直坐在離服務台最近的老板娘朝邱默文笑了笑。
邱默文站在秋風的身後,不敢多言,他的心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平靜,這種比起與剛剛的燥熱與心痛比起來如此的蒼白。
他從背後看著秋風,秋風瘦瘦的像一個發育未成熟的少女,微卷的長發垂到了腰部,這幅模樣讓邱默文忍不住想到了邱若藍。
這是一幅太過煽情的場景,邱默文收回自己的心情,左右搖擺看著遠處的路,這時的秋風卻突然蹲在了地上,“啪啦”鉤在她手指的包落到了地上,在拇指的抱在壞裏的包包。
邱默文彎下撿起包包,他拍了拍包包上的灰塵:“要不要給jaes打給電話啊!”
秋風夾起一直垂在兩腿間的頭,她的嘴再次微微張開,邱默文還沒聽到從秋風嘴裏發出的聲音,四周忽然響起了一陣警報聲,夾雜著哭喊和呼救的聲音。
緊接著秋風站了起來,她如同一頭嗅到危險的鹿驚恐的看向四周,她加快腳步往前趕,卻又慢慢停下,她似乎看到了什麽,秋風的肩膀開始抖動,頭微微轉動,卻又很快轉了過去,忽然尖叫了起來,伴隨著“哢嚓”一聲快門聲響。
秋風的腿再次軟了下去,整個人後仰,邱默文加快腳步,上前用手撐在了她的腰上,秋風癱軟在了邱默文的懷裏。
邱默文輕聲喊著名字,一邊四處抬頭尋找快門聲的由來,發覺遠處一隻黑洞洞的鏡頭背著他那支破爛不堪且無比臃腫的行李包,從那支鏡頭伸的很誇張的相機後露出了眼睛,微笑著朝邱默文點點頭。
邱默文用手摁住秋風的人中,幾秒後,秋風的身體做出了反應晃動著相機不停地在他身邊轉動著:“ervin,出什麽事了,這女是……”把臉湊到秋風麵前覺得這個被邱默文抱住的女人很眼熟,卻記不起具體是誰。
一股怒火在不停地詢問裏湧在了邱默文的心頭,他用手輕拍秋風的臉頰,眼神卻冒著如同從不鏽鋼上折射的冷光,他終於還衝破了理智咆哮起來:“你豬啊,還愣著幹嘛!救人啊……”
他本來還想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的聲帶發不出聲音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秋風,抬起頭茫然的看向周圍,他的視線裏出現一輛疾馳的救護車。
他伸出手剛要招呼這輛車,卻忽然看到一張滿是鮮血的麵孔緊貼在車窗玻璃上。
那張臉上的表情不是驚恐,而是萬般的焦慮。
邱默文有點錯愕的看著這張臉,很快辨別出這張臉的主人,怎麽會是劉簡呢?在邱默文思考間,那張臉被護士強行扭轉了回去,但轉瞬之間卻又倔強的轉了回來。
哪,劉簡竟然出車禍了,怪不得,剛秋風……
恍然大悟的邱默文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低下頭看著秋風,一陣心疼從心底翻江倒海地襲來,宛如海嘯一般卷走了自己對秋風的最好一絲留戀。
難道,她真的就這麽離自己而去了嗎?
他看著秋風,這種哀怨慢慢升騰,到最後變成一股酸楚,他的身體竟然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
為了控製自己的情緒,邱默文更加用力的抱緊了秋風,但身體越靠近,心卻又寒冷起來。
真的就要徹底放她走嗎?
而這時剛剛被邱默文訓斥後的心翼翼開來車,車子停在邱默文的旁邊,然後拉開車門,走下來,站在邱默文身後。
察覺到站在自己身後時,邱默文收攏起自己的情緒,輕輕探過一口氣後,邱默文心翼翼地把秋風放平在後車座上。
調整好秋風最舒服的狀態後,他也坐進了車子,然後壓低聲音對:“跟上前麵那輛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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