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菁齊家,秋風一覺睡到中午,估計快吃午飯時才掙紮地起來。
廚房裏菁齊正在忙碌著,骨湯那醇厚的味道飄了進來。菲比爬上床,大人似的:“我爸比要回來了,你還在睡覺,他看到會生氣的!”
秋風苦笑,倘若肖遠看自己這樣赤身裸體的躺在他們家床上,生氣肯定是不會的,不定還會驚喜一下,秋風拍了一下菲比的屁股,把她哄出了臥室,秋風承認秋自己挺豪放的,但真的做不了當眾換衣服,就算是屁孩也做不到。
穿好衣服,秋風散著頭發走出了臥室,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包包,衝菁齊喊道:“聽你老公今要回來!”
菁齊紮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在她給秋風做出肯定的回答後,秋風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得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我先走了!有事打給我!”
秋風最喜歡菁齊的一點,就是她和自己一樣的直接,從來不做表麵和違背內心的事,就像現在她迫切等待著肖遠的回來,絲毫沒有虛情假意的挽留秋風。
秋風在門口穿鞋時,菁齊關掉鍋子站在秋風麵前,她很認真地問:“你覺得我去見莎莉姐穿那件黃色的洋裝,k嗎?”
邱若藍的臉立刻浮現在秋風眼前,她倒吸了一口氣:“其實你穿褲裝更好看!”憑秋風對邱若藍的理解,她並不喜歡女生穿得如同沒穿下半截一樣。
“穿褲子?!我會被製作單位罵死的!”菁齊大呼叫:“我要是穿褲子,估計別想有下次通告了!”“那我不管你啦!我走了,拜拜!”完,秋風就推門走了出去。
秋風知道今邱若藍一都不會在家,她要忙她的事業。至於是在主持,還是酒店,或者是在為晚上要營業的夜店做準備,這秋風就不知道了。所以,秋風可以安心的回家泡個澡,不必擔心邱若藍又突然出現的pay之類。
她一直很忙,忙著掙錢,也忙著認識各種幹兒、幹女。
邱若藍有數不清的幹兒子幹女兒,她會不定時帶著她的這些孩子們出現在各種綜藝節目裏,這是一個一直環繞著秋風的謎團,她可以把她與無數幹子女之間發生的事,隨時擴散,也可以毫無隱瞞的把她試圖人工授精的消息與人分享。
隻是為什麽自己就不能出現在她的公共生活裏呢?
當然這種情緒從最初的忿忿不平,到如今的平靜如水,這中間經過了無數次的各種劍拔弩張和冰凍三尺。
但現在秋風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現在和邱若藍之間達成了一種最平衡的關係,互不幹涉卻相依為命,當然邱默文在中間發揮著最關鍵的作用。
比如,秋風以邱默文助理的身份參加了邱若藍金鍾獎的慶功宴,比如,邱若藍以特別嘉賓的身份參加了秋風的畢業典禮。
秋風能感覺到當她出現在慶功宴上邱若藍的驚喜,因為那盛滿紅酒的杯子在她手裏靜靜停頓了三十秒,秋風更能清楚的聽到當邱若藍站在畢業典禮上念出自己的名字時,自己的心忍不住跳動沒的有節奏。
秋風在邱若藍家對麵的餐廳匆匆吃過飯,剛出餐廳,老就很不友好得沉了下來,秋風疾步往家趕。還沒走幾步,就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雨,這是台北冬來的預兆,蔓延不絕的雨,帶著複雜的情緒,一股腦的傾了了下來。
10餘公裏的忠孝東路跟著慌亂了,秋風拿出手機,試圖拍下這片慌亂,剛剛滑開屏幕,卻發現手機上靜靜躺著一通信息,而信息的發件人雷歐。
雷歐是從和秋風一起長得的發,用青梅竹馬來形容他們絲毫不過分,他比秋風大三歲,在秋風麵前向來是一副哥哥的模樣。
他對秋風的角色是保鏢兼友好使者,他以大哥的身份保護著秋風不被人霸陵,並運用他的男色勾引了一大幫女生和秋風成為朋友。
秋風對他而言則是誘餌兼垃圾處理站,他利用秋風的美色招兵買馬,把覬覦秋風容貌的男生招到他手下。
當然要是雷歐不心闖了禍,秋風就不得不充當受害者,讓他從施暴者變成見義勇為。
當然這都是以前在屏東的事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彼此為對方掩埋著秘密,像秋風喜歡ervin,像他喜歡男人。周圍的社會風氣雖已經有足夠的氣氛讓他們公開這些有悖於倫理的真相,可是兩人誰都沒有勇氣。
雷歐的父母是做國際貿易,每全世界的亂飛,和秋風一樣,經常陪伴在他身邊的也是阿嬤,那同樣是一個留著長長的、銀白色頭發、喜歡歌仔戲的老人,隻不過她的身材嬌,剛剛及秋風阿嬤的肩膀,雷歐姓徐,所以秋風喊她徐阿嬤。和阿嬤一樣的是,徐阿嬤也是當年隨軍來台的外省人,隻是徐嬤的家鄉在南京,古色古香,秋風阿嬤的家鄉是山東,煎餅大蔥、身強體健,但眷村生活的相同經曆讓兩人惺惺相惜。
她們本來一起是住在屏東的鄉下,後來秋風他們離開了那,再後來阿嬤買了現在趙菁齊住的那套房子,但她們搬進去沒多久,徐阿嬤就帶著雷歐搬到了她們對麵(雷歐的父母本來都是不差錢,買一套房子簡直就是ase)。
總而言之,兩家的關係很密切,而徐阿嬤和雷歐也是少數知道邱若藍和秋風真正關係的人。
站在邱若藍豪宅對麵的馬路上,秋風大口的吸著氣,每次回家,她的額頭總會忍不住冒出細細的汗珠,習慣的警覺的環顧四周,雖然知道這樣已經達到鬼鬼祟祟的標準,卻依然服自己看上去就是住在這棟豪宅的普通居民。
打開邱若藍家房門,整個房間出乎意料的幹淨,一點不像昨晚開過pay,難道pay結束後,邱若藍自己叫了鍾點工?
秋風歎著氣,她很清楚,按照邱若藍的個性,一個有著潔癖的她是根本不會允許房間混亂的,聘用自己當保姆,或許她僅僅是想給自己提供可以工作的機會。
泡完澡,雷歐一個勁催秋風上線,視訊裏他濃密的眉毛像兩把的刷子隨著他話時不停地亂動,還沒等秋風發表意見,雷歐直接開門見山的告訴她:“我下周要回台灣!”
秋風聳聳肩:“好啊,我招待你!”
雷歐:“聽ervin,你現在和莎莉阿姨住一起!”
秋風沒有回答,反問道:“美國現在應該是淩晨,你是還沒睡,還是剛醒!”
雷歐同樣沒有回答秋風,他直接換了一個話題,“那個,我會帶一個朋友過去,然後,廣浩幫我們安排好了住處。”
秋風“奧”了一聲,沒有繼續話。雷歐卻開始驚呼起來:“你怎麽這麽冷淡,廣浩啊!你真的不記得他了……h,ygd!看來他真的對你不重要!”他後麵了一大串的英文,信號很弱,他的話斷斷續續傳進秋風的耳朵,聽上去像是在罵人。
姚廣浩對秋風來真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可是所有人都以為他對秋風很重要,隻因他是秋風的初戀,也是唯一秋風交往過的男人。
秋風調整一下姿勢,衝屏幕上雷歐狠狠地挖了一下耳朵,然後又把拇指伸進鼻孔,秋風猜想在這超弱信號的傳送下,自己這一連串的動作肯定會是慢動作,果不其然,秋風很快就聽到雷歐發出罵人的聲音,於是立刻換了一副端莊的模樣。
雷歐咆哮完後收住與廣浩有關的話題,他咳嗽了一下:“你有ervin在內地的地址嗎?”突然冒出的這句話把秋風怔住。
秋風看到屏幕對麵一臉認真的雷歐,立刻明白過來,他這是在用一種最輕鬆的方式告訴她邱默文的近況:“你真的不知道,ervin去大陸的事嗎?h,n,確切的是明,他要去大陸工作了,一個月或者一年,但也許很快就要回來哦,h,不,你為什麽這麽冷淡啊,你真的變成冷血動物了!”
在雷歐鬼哭狼嚎地聲音裏,秋風努力自行過濾掉與邱默文有關的任何一點信息,不斷地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用最平穩的語氣來繼續和雷歐交流:“你什麽時候回來!”
雷歐吐了吐舌頭,依然繼續進行著答非所問的遊戲:“你不是應該問一下ervin舅舅的事嗎!哦!難道你移情別戀了?哦!或許我猜錯了!你已經對任何事不感興趣了!”
秋風忍不住開始苦笑,但很快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雷歐,這個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的男人,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秋風不得不承認,剛剛雷歐提到邱默文離開台灣的那一瞬間,心就忍不住縮成了一團,而此刻這團正在慢慢的舒展開,表皮被皺成一條條的紋路,露出裏麵鮮紅的嫩肉,被風吹過,開始疼痛。
秋風咬住下嘴唇,做出一副輕鬆的模樣:“n,沒那麽嚴重!回來時告訴我,我去接你!”
雷歐沒有繼續下去,他的那邊豁然明亮,像是一所昏暗房子突然亮起了燈,秋風這才發現雷歐竟然穿了一件近乎裸色的上衣,秋風打算對這種顏色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雷歐卻匆忙為這段談話做了ending:“h,baby!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了!bye!”那是一種奇怪的“ab”腔調,似乎外出留過學的人都必須這種語氣。
在雷歐匆忙關掉視訊的那一瞬間,一張有著深邃五官眼角微笑的臉出現在屏幕的左上角,很是虛無飄渺。
難道我見鬼了?秋風心想,一股涼意從慢慢開始從後背滲透,瞬間掩蓋了剛剛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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