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宮內
夜已深,宮中四處都已點上了燈,將各宮照的明亮如晝,但是在這富麗堂皇的背景下,往往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遷妃獨自一人倚在宮中的柱子上,愣愣的望著宮門口,自從君琪進宮以後,莫蕭離就很少來廣安宮了,不知從什麽時候,她夜夜倚在宮門口期盼著那個人的身影,可是她盼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想到這裏不禁眯起了眼,憤恨地咬著牙,轉身看著佩兒冷冷的說:“今晚皇上在哪兒宿啊?”。
佩兒為難的低下頭,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麽說,遷妃就已經明白了,“那件事辦的怎麽樣了?”。
“都按照您的吩咐辦了,估計馬上就好了”
遷妃聽了陰狠的笑了,然後轉身走了進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吩咐佩兒加緊辦那件事。
這天,莫蕭離正在雲晉殿召集群臣商議國事,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哭泣的聲音,皺著眉喚來李福升,“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身邊的丫鬟穆爾說是有事要報”李福升顫著聲回答道。
“宣她進來吧”
穆爾剛走進來,就跪在了地上,此時的她滿臉是淚,哭著說:“求皇上救救娘娘,娘娘她快要不行了”說完整個身子趴在地上哭著。
莫蕭離本生氣的看著她,聽她這麽一說,立馬站了起來,高聲說:“到底怎麽了?”。
“娘娘她自從那日回宮以後就開始發燒,渾身起了不少的小紅點,本來奴婢要去宣太醫的,可是娘娘她一直阻止,所以...所以...”。
話落,莫蕭離就冷凝著眸子對身旁的李福升說:“還愣著幹什麽呀,快點去請太醫啊”說完就繞過矮幾大踏步走了出去,剛出了雲晉殿就運功朝敬賢宮飛去。
剛踏進敬賢宮就看到一夥子人圍在君琪的身邊,而床榻上的那個人氣若遊絲的躺在那裏,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原本紅潤的嘴唇也慘白慘白的,原本瘦削的臉如今更是慘不忍睹了。
眾人見是他,忙跪了下來,可他仿佛沒有看見一樣,幾個大步就坐在了她的身邊,輕聲說:“慕君琪,朕命令你現在就醒過來!”。
可床上的人依舊不為所動,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燙的厲害,從脖子上依稀可以看到那日留下的指印以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轉身對身後的人吼道:“太醫怎麽還沒來!”。
說完,張德裏就跑了出去,又過了好一陣子,太醫院的人才著急忙慌的來了,還未開口就被打斷了,趕緊上去在紫月的幫助下懸絲診脈,可過了良久,都不見動靜,倒是各個額上冒汗。
莫蕭離見狀立馬吼道:“你們到底查出什麽沒有!”。
幾個人立馬嚇得跪倒在地,李太醫顫顫巍巍的說:“回皇上的話,娘娘這是受了風寒,導致氣血兩虛,所以才會昏迷不醒,隻不過這...這身上的小紅點微臣幾個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名堂,還望皇上恕罪”說完幾個人就跪趴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等待著莫蕭離的宣判。
可久久不見他說話,可又不敢抬頭看,良久以後,莫蕭離才冷冷的說:“那麽除了你們還有誰能看啊?”。
“這...這個...”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麽回答,一旁的李福升見狀警告道:“還不趕緊說,耽誤了娘娘的時間,你們所有的人都別想活了!”。
“這可能隻有右院判夏子騫夏大人可以看了,隻是他如今...”
莫蕭離聽罷,閉著眼睛,好似在想什麽一樣,忽然對李福升說:“傳朕口諭,夏子騫無罪釋放,立刻趕往敬賢宮”。
穆爾聽了長籲一口氣,可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莫蕭離心中的五味雜陳,緊緊地盯著君琪,心中說: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麽朕輸了。
一個時辰以後,夏子騫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盡管被關了五六日,可在他的身上依舊看不到一點邋遢,依舊是那麽的儒雅,一襲白衣穿在他的身上,有種不真實的美。
因為君琪如今生死未卜,盡管對他心存芥蒂,但還是讓他直接診斷,不大一會,他就站起來恭敬地朝莫蕭離說:“皇上放心,這身上的小紅點隻是因為之前呼吸不暢,導致血塊凝結,隻要服幾貼藥就好,至於這發燒,就如前幾位大人所言,是染上了風寒,休息幾日就沒事了”說完還福了福身。
可莫蕭離依舊冷凝著眸子看著他,可就在這個時候,君琪突然開始說胡話,嘴裏咕噥著不知在說些什麽,莫蕭離立馬坐在一旁伏地身子,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仔細辨認著她的話,卻在突然間變了臉色。
憤怒地站了起來,“你們都下去吧,夏子騫朕命你從抓藥到熬藥統統一個人完成,若是出了任何差錯,唯你是問!”說完就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夏子騫卻隻是恭敬地福了福身,應聲道:“微臣遵旨”說完就慢慢地退了下去。
待室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後,莫蕭離又站起身,坐在了君琪的身旁,伸手擦擦她額上的汗,表情陰鬱地說:“為什麽?為什麽你的心裏就是容不下朕,心心念念著他嗎?”冷笑一聲繼續說:“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吧,但是既然已經成了朕的人,朕希望你不管是做夢還是怎麽樣,隻能想著朕”。
話落,又覺得自己有些癡傻,看著那抹睡顏,胸腔中被一股強烈地怒氣填滿,冷笑一聲,繼續為她擦著額上的汗,可不管多麽憤怒,他手上的力道卻輕柔許多。
看著她因為發燒而有些潮紅的臉頰,以及脖頸上麵清晰地指印,心中有些不忍,不禁想: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將夏子騫關起來,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也就不會讓自己這麽心痛了,更不會知道那個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了,說來說去或許從開始就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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