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英的臉紅一陣白五陣,此時已經沒有人攔在他的麵前,那個端著槍的士兵早就已經沒入黑暗之中,但是他腳步就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一般,根本沒有辦法移動。
他真的不敢去看看聲音傳來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之前想去,不過是氣不過,憑的是頭腦一陣發熱,此時被攔下來後這股氣早就已經泄了,而此時傳來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淒厲,每一聲都像是在心底響起、刺激著人的靈魂一般。
往前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黑洞洞地什麽也看不到,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鄭英感覺到雞皮疙瘩一層接一層地冒了出來,哪裏還敢去?
“這個……既然不方便去,那我還是不去好了。”
鄭英尷尬地笑了一下,灰溜溜地收回了自己的腳步。
“哼!”
方苗冷哼了一聲,不再看鄭英,而是喃喃自語說:
“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除了羅天,沒有人知道現在到底怎麽樣了,而他這個時候卻一步也不輕鬆。
握住火把的左手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臂上也布滿了汗水,任何一個人要想在過去的二十分鍾裏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羅天要做的還不僅僅是這些,如果不是有堅強的意誌,恐怕此時早就放棄了。
“哇哇哇~~~~”
草人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淒厲,簡直已經到了震耳欲聾的程度,與此同時,草人還拚命地顫抖著,但奇異的是不管草人怎麽樣顫抖,身上的稻草卻是一根也沒有掉!
死死地盯著草人,羅天猛然之間“啊”的一聲大叫,左手的火把“呼”的一聲插到地上,而右手舉著紫刀,狠狠地往草人砍了過去!
“哼!休想!”
遠處,盤坐在地上的老頭雙眼猛地睜開,右手更加是狠狠地按在麵前的頭骨上,嘴裏的咒語響得更加急,就像是狂風暴雨一般。
草人是整個巫術的關鍵,如果讓羅天破掉那一切都結束了!
頭骨的雙眼光芒一刹那之間就像是潑了油一般燒了起來,在黑暗之中就像是兩把小刀一般往前射去!
血,慢慢地從鼻孔裏湧出來,但此時老頭已經顧不上了,如果上說之前他還不把羅天放在眼裏的話,那此時他卻已經在後悔自己怎麽會如此輕視對方,甚至是恐懼。
隻是,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回頭路?
狠狠地把舌頭咬破,一口鮮血“撲”的一聲吐在頭骨上,一時之間原本藍汪汪的頭骨變得通紅,就像被鮮血浸透了一般,慢慢地變得透明起來,隱隱可見裏麵有一幅圖畫,正是遠處那一片小樹林處,一隻草人掛在樹枝上,羅天正撥刀高高跳起向著草人揮去。
“砰!”
羅天的刀狠狠地砍在草人之上,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且柴刀的份量很重,這一刀的力量可想而知,但就算是這樣,這一刀砍在草人上的時候卻發出了金屬的聲音,就像是砍在了鐵塊上一般!
“呼~~~”
吐出一口濁氣,落回地麵上的羅天抬起頭來看向那隻草人,發現不要說砍斷了,就算是一根稻草也沒有掉下來。
鋼鐵打成的柴刀奈何不了稻草紮成的草人,這大違常理,但羅天卻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羅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再一次跳起,而每一次跳起他都會用盡全身的力氣砍在草人上。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一點他早在部隊的時候就學會了。這個草人很顯然是因為對方的巫術才會這樣,而麵對這樣的局麵沒有選擇,隻能是硬碰硬,看看到底誰厲害。
“砰砰砰!”
寂靜的夜色之中,柴刀和草人撞擊而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急。
右手的虎口一陣接一陣的劇痛,然後一陣沾糊糊的感覺傳來,羅天知道這肯定是虎口裂開了。
但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一般,羅天依然是一刀接一刀、一刀緊過一刀地砍在草人上。
插在地上的十八隻草人這個時候也燒得越來越旺,甚至就像是把羅天整個人都包圍在裏麵一般。
而揮動的柴刀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場磁鐵一般把十八支火把上的火焰都吸了過來,形成一把無比巨大的火刀,狠狠地壁在草人上,而每劈一下,就會爆出無數的火星。
一時之間就像是下著一場細小的流星雨一般。
“哇~~~~哇~~~哇~~~”
突然,草人又開始慘叫起來。
“咦!”
羅天心中一喜,他發現此時柴刀砍在草人上的時候阻力已經沒有那樣大,仿佛是能夠砍進去一點一般。
很快,羅天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錯,柴刀確實是砍進草人裏:一絲絲汙血從草人裏流了出來,在火光之下他看得清清楚楚。
汙血越流越多,隨著柴刀的劈砍四濺開來,很多幹脆直接就灑在羅天的臉上和身上!
“哇哇哇~~~”
草人亂抖著,就像是一個中風的老人一般,而且稻草開始一根根地掉了下來,而且在掉下來的過程之中把柴刀上夾帶的火焰點著,燒了起來。
腥臭!
一陣讓人作為嘔的腥臭彌漫開來,就像是腐爛了的屍體一般,這是因為那些火星和草人上灑下來的汙血“撞”在一起燃燒起來散發出來的。
“哼!我看你還有什麽招!”
羅天冷哼了一聲,右手更加用力,揮舞而起的柴刀上火焰更加大,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扇子一般,周圍的溫度猛地一下子升了起來,從草人上灑下來的腥血全部被蒸騰一空,惡臭更加濃,中人欲嘔!
“絲!”
柴刀切中草人的下部,紮成草人的腳的部分切了下來,草人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發出“啊”的一場瘋狂的叫聲,遠遠地傳了出去。
隨之而來的就像是汙血如同泉湧一般噴了出來,直向羅天的麵門噴了過來。
“擦!”
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他知道一定不能讓汙血粘以自己的身上,於是迅速地收回柴刀,橫著擋在自己的麵前。
“吱!”
汙血噴在柴刀上,竟然散發出一股肉被烤焦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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