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院子裏時,桌上的飯菜已經撤下去,換上了茶。眾人都沒有再提司徒南的事情,而是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慢慢地氣氛又開始熱鬧起來。
“小趙啊,這回你來找我是有事情的吧?”
九爺抽了口水煙,吐出濃濃的煙霧。他事先一點也不知道趙飛今天會來,電話都不打可見不是來得急就是臨時起意,更為關鍵的是趙飛臉上一直有股焦慮的神情。
“這個……九爺,家裏出了點事情,恐怕得要麻煩您走一趟。”
“啊?什麽事情?”
九爺愣了一下,趙飛當年是自己班裏的小兵沒有錯,但現在卻貴為一市之長,而自己則是平頭老百姓一個,有什麽事情會麻煩到自己?
“這個……”
想起家裏的事情,趙飛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麽樣說好。
“有屁快放,吱吱唔唔幹什麽?”
九爺狠狠地瞪了趙飛一眼,當了多年兵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說話不痛快。
“九爺,要不我們先離開一下?”
羅天看了看趙飛,率先站了起來。
趙飛連忙搖了搖頭,說:“羅天,你坐下來吧,不是不方便說,是這事情不知道怎麽樣說。”
“有什麽不知道怎麽樣說的?你直接說就行了。”
九爺搖了搖頭,接著說:“怎麽官做得越大這說話越吞吞吐吐的了。”
趙飛也不以為意,當年跟著九爺當兵的時候早就習慣這脾氣了。
“是這樣的,我家的那個丫頭九爺還記得吧?”
“記得,趙韋茹,小時候我還抱過她呢,那丫頭不是去念大學了麽?怎麽了?”
趙飛這些年沒少來看自己,每次來的時候都帶著趙韋茹,九爺怎麽可能忘記?
很水靈的一個姑娘,人見人愛。
趙飛臉上苦笑起來,歎了一口氣,說:“丫頭是去念大學了,但出了點事情。”
“哦?你倒是說啊,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九爺雙眼瞪得老大,如果不是考慮到趙飛的心情他此時恐怕都一巴掌拍過去了。
“半年前,丫頭和一些朋友出去旅行,叫什麽驢友之類的,結果回來後生了病,整天瘋言瘋語的,去了不少地方都治不好。有人說這是中邪,得要找個殺氣重的人去鎮一下,我就想起九爺您了。”
趙飛說完後又歎了一口氣,自己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理應不相信中邪這種事情,但事關女兒而去了多家大醫院也治不好,隻能選擇相信這個了。
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麽剛才趙飛欲言又止,“中邪”的話從一個高級幹部的嘴裏說出來確實不應該,但沒有人會笑話他,可憐天下父母心,恐怕此時趙飛已經是急病亂投醫了。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不就是走一趟麽。”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剛才的電話就是家裏打來的,丫頭又犯病了。”
趙飛看到九爺答應下來,哪裏還坐得住?馬上就站了起來。
“行,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事不宜遲,九爺也站了起來。
“九爺、趙市長,我也去看看吧。”
羅天也跟著站了起來。盡管趙飛說得不是太清楚,但他覺得這事情透著古怪,自己傳承的巫術說不定能起作用。
“哦,我怎麽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小趙,說到殺氣這小子比較我過之而無不及,一起走吧。”
趙飛一聽心裏暗暗驚訝,九爺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撕殺過多年,殺人無數有一點誇張,但百十條那是沒有問題的,說到殺氣當然是一頂一的,但九爺卻說羅天的殺氣比較他的還重?!
這怎麽可能?要知道現在可是和平年代!
“趙市長,走了。”
“哦!”
被馮樂瑤的話驚醒的趙飛看到羅天和九爺已經上了車,連忙快步走過去,盡管心裏有疑惑,但既然九爺都這樣說了那就絕對是真的。
多一個殺氣重的人趙飛當然不會拒絕。
兩輛車在彎曲的山路上開著,一輛是路虎,另外一輛則是奧迪,但此時趙飛不在自己的坐駕奧迪上而是和羅天等人擠在了陸虎上,而馮樂瑤和羅鐵牛也跟來了。
“真的是中邪?”
坐在後排的馮樂瑤捅了一下羅天的腰。
“這個……要看過才知道。”
羅天的身體不由得往後仰了一下。
馮樂瑤顯然不想讓趙飛聽到她的話所以幾乎是咬著耳朵說的,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入,這讓羅天有一點難受。
臉一紅,馮樂瑤這才發現自己與羅天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一點。
“哼!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馮樂瑤狠狠地瞪了羅天一眼。
感覺到馮樂瑤眼神裏的殺氣,羅天嚇了一跳,心裏暗暗叫苦,自己的動作無意中“得罪”了美女。
“改天請你吃飯。”
“哼,好吧,馬馬虎虎算你有誠意。”
這一次重逢,馮樂瑤發現羅天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環,特別是羅家村曬穀場上發生的事情更加讓她意識到了這一點。
大野健三郎承包羅家村的山地看上的是那裏的稀土礦,這天大的秘密在羅天的麵前竹筒子倒豆說了個幹幹淨淨。
不管多麽的貪婪腐敗,司徒南能夠混到一縣之長足以說明他不是個傻子,但為何自己問他貪汙的問題的時他“供認不違”?還有在九爺的院子的時候會如此的出格?
難道大野健三郎都是腦殘之人?
這顯然不可能!
所以隻能是羅天動了手腳。
在人群中馮樂瑤觀察到事情發生改變的轉折點正是羅天拿出一包煙——大野健三郎抽了煙之後就說了真話而司徒南也對自己的問題沒有任何的戒心。
“這煙裏有什麽乾坤?日後有機會得要好好地盤問一下。哼,如果不告訴我的話那幹脆就讓你自己嚐一下!”
馮樂瑤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袋,剩下來的煙正安靜地“躺”在裏麵,這可是重要的“證物”,她可沒有打算還給羅天。
羅天並不知道馮樂瑤在算計自己,他的心思已經在趙飛女兒的病上。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一個多小時之後,兩輛車慢慢在一幢郊外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這裏是我父母的家,丫頭現在就住這裏……”
趙飛的臉色劇變,他的話還來得說完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怪叫。
“你們慢慢來,我先進去了。”
看著趙飛急步衝進院子,眾人麵麵相覷,還沒有看到人這古怪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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