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子,呆在這幹嘛啊?”一個穿著有些單薄,而且脖子上還掛著條毛巾的村人走了過來,吆喝著。
江一舟轉過頭定睛一看,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身上穿著便宜襯衫和西褲皮鞋,就是市麵上幾十塊就能湊齊的一身衣服,不過好像沒在村子裏見過。
“沒事,我打在這長大的,不怕!”江一舟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擔心。
結果那人還是走上前來,指著來這裏的土路上的一塊牌子,“不是這個,這段河灣已經被人承包了,馬上就要開挖了,你們這些年輕別再往河灣跑了,出了事大家都不好不是!”
江一舟今生的視力可是50,這一點讓他初來之時欣慰得很,遠遠望去,確實是這樣的內容,不過是在另外一條新修的寬路上,和他下來河灣的路不是一條,所以之前才沒有看見。
“大叔,這是啥時候的事啊?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江一舟可是才離開家一個多月,而且有著母親在,有什麽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會被她翻來覆去地一遍,這件事倒是一清二楚。
“這不是還在和村裏麵談著呢?現在先進來開挖,談好了,也可以出沙了!”顯老的中年男人輕鬆愜意地道,似乎沒怎麽覺得這事辦不下來,臉上的褶皺都有些笑得堆了起來。
大致明白是個什麽情況後,江一舟應了一聲“哦”就離開了河灣,回到了家裏。
進了屋子,高慶珍拿著針線織著毛衣,雖然馬上就快春了,用不上,不過她也隻是閑些時候動動手,一兩個月織個一條毛衣,等到農忙了,各種事兒都來了,動都不會動的,家裏人的毛衣大多都是她這麽趁著閑時織出來的。
“媽,我到村後麵逛了逛,好像有開著大車進去的,是挖河沙的,怎麽沒聽啊?”江一舟問了一下,拿了個板凳搬到母親身邊坐了下來。
“那個啊,關心也沒用,聽那老板關係硬著呢?啥手續都辦好了,到時候頂多村裏每一戶給個八十一百,意思意思,就算把每戶的份地賣給那老板了了!”
份地也算是承包的一種吧,除了田地和宅基地外,那些不好分割的集體財產,像村子後麵的樹林,挨著的那一段河灣,這都是村子的集體財產,每一戶村民都占一份。
雖然現在大多還是土坯房,不過等到蓋起了水泥樓房,每家每戶可以從河灣裏弄些河沙自用,不過不能賣,那得集體決定,至於集體,誰也沒有那個財力,慢慢就被承包出去,每家分錢。
“哦。”這種事情一般和他們都沒什麽關係,隻要承包的老板出個不算太過分的價格,就算有個別想要獅子大開口的,要是耽誤了鄉裏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也不好意思。
……
在家裏,悠哉悠哉,沒有電視,沒有電腦,當然也沒有網絡,整個村子裏隻有首先蓋起了二層洋樓的那家裏有一台電話,生活節奏很緩慢,單調,黑之後,點著蠟燭磨蹭了一會,就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輕悄悄地走出了他和妹的房間,雖然男女有別,但空間有限,所以兄妹倆的臥室隻是用木板還有簾子隔開,分成兩個單間,喃喃自語一下都可能被聽見。
“啊嗚~~”到了堂屋,江一舟放開了打了個哈欠,望了望案幾上擺著的鬧鍾,也就才六點出頭,還很暗,睡眼惺忪地洗漱了一遍。
穿戴整齊的江一舟搬了個板凳打算到屋外麵,吹吹冷風醒醒腦子,順便看一下朝陽,不過卻是意外地撞上了父親。
臉色尷尬的江一舟僵硬地放下板凳,“爸……你怎麽也這麽早就醒了?”
江茂強神色沒變,看了眼兒子,就又轉過頭去,吞雲吐霧起來,“你媽疼你,不想跟你吵,昨晚上跟俺可是抱怨了好久!睡不好不就早醒了!”
初春的早晨,還有些寒冷,感覺處在父親二手煙的下風口,江一舟挪了挪板凳換了個位置。
“兒子,你跟俺實誠,”江茂強有些突兀地問道,“出去打工以前,你挺老實的,俺和你媽都放心的很,沒怎麽問過你的想法,現在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快速回憶著腦海裏關於這個父親的記憶,貌似沒有感覺到還有這一麵啊!
難道是原來的他智商感人,或者是老實到除了聽話和生活,就沒關注過其他的?
“喔喔喔~~”一聲公雞打鳴,喚醒了村子,幾聲狗叫聲也隨著冒了出來。
“我?”江一舟坦誠道,“我想試一試,如果這次賠了,以後我就老老實實打工掙錢!”如果世界線變動,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繼續一邊搬磚,一邊繼續編程,試一試互聯網創業,畢竟是大勢所趨。
江茂強感覺自己這個兒子好像突然之間就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無奈歎息。
他從口袋裏麵摸摸索索,摸出一張存折,遞給了江一舟,“接著,你這幾年賺的錢,一分沒動,密碼是你和二丫的生日,這麽些錢,禍害完了就回家來,聽到沒有!”
江一舟再次懵逼臉,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會也是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吧?變得這麽快,簡直不科學啊!
朝陽一點點地升起,陽光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播撒,人也慢慢地醒來。
江茂強嘴角突然往上翹了一下,“看什麽看,你爹還是你爹,這點主,俺還是做的了的,你媽確實管的太嚴了,連包好煙都不讓俺抽……”
“爸,謝了!”江一舟站起身,鞠了一大躬,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把行李收拾好,還有外麵昨晚才洗好晾曬著的衣服,用袋子裝好,也塞到包裏,出了門,直接和父親告了別,就快步走了。
“對了,爸!”江一舟回過頭,“我覺得二丫還是繼續上學比較好,我這麽禍害,不定以後就是二丫給你們養老了!”
然後就繼續走遠了。
披著個外套的高慶珍半睡半醒地走出了房門,對著坐在外麵的丈夫問道,“怎麽了?這麽吵?”
江茂強頓時萎了,“你兒子他,剛才拿了存折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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