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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老唐，你來觀察七號合金的反
應。"
"小錢，十三號合 學 V 八入軍軍心錄
一下。"
"小宋，你把實驗數據記錄一下，雙
份，不允許錯漏！"
一個個設備前，計緣忙得腳不沾地，
中有條不紊的發布着命令。
而他的身後，則是那些從事材料科學研
究的軍工精英，各大研究所的材料專家們。
坦克、火箭、核潛艇、航天飛機，幾乎
所有對材料要求最高的工業，都有他們參與
的身影。
這一次，計緣從數量多達七百種的軍工
合金清單中挑選出十七種韌性剛性大致趨近
於7nm光刻機材料標準的合金。
想要做出一台全新工藝，全新標準的光
刻機，必然要歷經這一個過程，精準度的誤
差必須非常小。
在材料科學領域，有一句名言，'差之
毫釐謬以千里'，哪怕再細小的誤差，都可
能造成實驗結果的巨大偏差。
想了想，計緣又在清單中圈出幾種合
金，沖助理道："把這幾種合金作為備選方
案。"
他圈出來的幾種合金，雖然剛性韌性不
如那十七種，但光敏性卻極強，而且不易磨
損。
第一天是溫度實驗，局部光聚極高溫狀
態下，三種合金直接被淘汰。
第二天延展性實驗，兩種合金直接化為
碎片。
第三天磨損測試實驗……
在歷經了數十次的試驗後，從一號合金
到十七號合金，無一例外的全部宣布失敗！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失敗如期而來
的時候，大家依舊不可避免的情緒低落。
材料科學是基礎科學，國內在這一方面
的短板很明顯，哪怕近些年下了大力氣'補
課'，但因為瘸腿太久的緣故，總體水平依
舊不高。
"不要沮喪，這才哪兒到哪兒？"
關鍵時刻，季老陪同那位從事核潛艇研
究數十年的國士級人物給大家打氣："如果
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豈不是說明我們以前
太無能？
我們可以換個角度思考問題。
我們這數十次的實驗雖然失敗了，但也
並不是沒有絲毫收穫，最起碼八號合金各方
面的指標已經趨近標準了。"
"可是……"宋志文雙眉擰了一下，面
色灰敗道： "可是八號合金已經是最佳配
方，不存在繼續改良的可能性了。"
就在大家陷入沉默的時候，季老身旁的
那位老人淡淡道："或許我們可以再拓寬拓
寬思路，嘗試着從別的方面着手，尋找出一
種性質趨近的材料來。"
不少人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反倒是一直
沉思的計緣眼前一亮！
對啊，自己設計的7nm級光刻機從頭到
尾採用的都是新標準新工藝，又何苦把自己
陷入固有的思維里，走進死胡同！
國際現有的光刻機材料用的是合金材
料，但新型的光刻機未必就要局限在合金材
料上。
既然現有的金屬都失敗了，全世界已知
的合金配比都不足以達到新型光刻機的材料
標準，那完全可以拓寬思維，嘗試在更廣泛
的領域尋找出一種可以替代'預設合金'的
材料。
思路一下子被拓寬， ，各種靈感立即進
發！
"對啊，誰說一定得是金屬呢！"
"咱們就按着欲設合金的各項標準，去
廣泛的篩選世界上已知的材料，未必就找不
到替代的選項！"
"大家都好好想想，有哪樣材料耐高
溫、韌性剛性符合標準，延展性、光敏性
強……"
陡然間，一位聽到這些要求的化學工藝
專家身體一激靈，咽了口唾沫道： "我怎麼
聽着這玩意那麼像碳？"
"碳？"最初，不少人都很懵懂，旋即
高興得手舞足蹈。
雖然還不確定利用碳工藝製作出來的材
料能否達到新型光刻機材料的標準，但起碼
找到了一個方向，有了新的思路。
這讓人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
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只有歷經無數次的失
敗，才更懂得成功的難能可貴。
隱隱大家有種直覺，他們距離真理已經
越來越近。
計緣瞳孔皺縮，立即拍板，跟孫宏吩咐
道："老孫，你立即去向軍區領導請示，讓
他們把全系列的碳材料都給我們運送一部分
過來。"
說完昂起頭看向其他注視着他的人，笑
着道："大家都準備準備，十五分鐘後立即開始實驗！"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是開懷大
笑，不復剛才的沮喪失落。
這一刻，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陡然在大
家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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