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男主的好感度在他自己雙面身份的加持下,已經被蘇沫沫攻略到了80%,算是一個不錯的進展。
蘇沫沫沖開穴道,再回到客棧,已是日上竿頭。
忘塵還暈倒在石磨旁邊呼呼大睡,腳上拴着厚重的腳鐐。
她踢了踢忘塵的屁股,這個倒霉的和尚才悠悠轉醒。
裝的還挺像,要不是她沒有上帝視角,可能也要被這葉孤塵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蘇沫沫靜靜地看着忘塵扶着自己的後頸長長地嘶了一聲。
他坐起身,呆呆地望了陸白霜一會,又看了看石磨上已經被陽光曬乾的豆渣,忽然大叫一聲。
「啊啊啊啊啊!陸施主貧僧昨晚被人打暈了才磨不出豆腐的!你千萬不要殺貧僧!」
蘇沫沫的耳膜快要被他的魔音震破,她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去解忘塵腳上的腳鐐;忘塵卻以為又要挨打,連滾帶爬地直往後退。
「你幹嘛?!」
還裝什麼啊!蘇沫沫微惱,她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至於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吧。
額,好像現在的角色設定,就是個妖女形象。
忘塵雙手抱頭蹲下:「貧僧以為又要挨打了。」
蘇沫沫將他拉起來,還為他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
忘塵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歡喜得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了。
蘇沫沫道:「豆腐不用你磨了。」
忘塵連忙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祖會寬恕施主往日的罪行的。」
忘塵喜滋滋地唱了句佛號,好奇地盯着蘇沫沫的臉好一會才問道,「陸施主,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這麼紅?」
蘇沫沫再次被點燃怒火:「你才發騷!」
要是不你切大號,點了她一夜的穴道,她至於血脈不通,一大早就紅着張臉嗎?!
可憐的忘塵,因口齒不清的緣故不過是告別了腳鐐咽口口水的時間,就又被蘇沫沫踹着屁股去磨豆腐。
蘇沫沫捂着發燙的臉,恨恨地抹了抹嘴巴,在心裡詛咒葉孤塵該千刀萬剮。
兩副身份都取笑她。
說也奇怪。
待他們再次啟程,竟再沒遇上柳浪派來的殺手,這些日子好感度也不再發生變化。
蘇沫沫解開忘塵腳鐐,卻不讓他騎馬。
忘塵也不惱,最初兩日還跟在陸白霜後面慢慢地走,到了後來,他竟給自己化來了一輛馬車,悠哉地跟在蘇沫沫的後面。
蘇沫沫挑了挑眉,也不戳破他。
誰家會把好幾十兩白銀的馬車,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和尚啊!
那日天降大雨,方圓百里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
蘇沫沫狼狽地躲在樹下,忘塵怡然自得地從馬車裡探出腦袋,好不真誠地喊道:「陸施主,上來啊。」
那聲音誠懇,可蘇沫沫聽來卻堪比在秦樓楚館門前招攬生意的老鴇。
哼!
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本性都是一個樣。
看我怎麼收拾你,蘇沫沫笑了笑,然後一個鞭子甩過去掀飛了馬車的蓋。
忘塵瞬間變成了落湯雞,連滾帶爬地從馬車上摔下來,蘇沫沫死死地憋着,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滿腦子都想着先報仇的蘇沫沫,本打算在半路將忘塵扔下,卻被他一路堅持不懈地跟着,還真的到了少林寺參加齋戒大典。
蘇沫沫正襟端坐在椅子裡,背後好像有一千隻小蟲子在爬。
方丈大師依次為遠道而來的貴客們施灑清露,到了蘇沫沫的面前,白鬍子花花的大師朝她微微一笑,用蘸了露水的樹枝在她額頭上點了點。
「施主,放下方為自在。」
她的心裡動了一動,耳邊傳來莊重肅穆的鐘聲。
忘塵站在列隊的和尚們後面,低眉順眼,念念有詞地誦念着經文。
他驀地抬起頭,撞上了她的視線,竟微微笑開。
那笑容像是驟然炸裂在寒冬里的寒冰,晶瑩剔透。
忘塵帶她在一間偏僻的廂房住下,蘇沫沫好奇地打量着這幾乎沒什麼人經過的小屋。
「少林寺還有這種地方?」
「貧僧就是住這裡。」
蘇沫沫順手用鞭子挑起一張蜘蛛網,說:和尚,你是多久沒回來了?」
忘塵難堪地撓撓頭,手忙腳亂地收拾。
蘇沫沫笑話夠了,便在床上騰出個乾淨的地方,坐在那看忘塵仔細的動作。
和尚的側臉像是封蟬的蠟,在陽光下像琉璃一樣柔和。
做假和尚真是浪費,蘇沫沫怔怔地想,卻見忘塵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
忘塵直起身子,認真地看着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正殿的方向撲通一聲跪下。
「和尚,你幹嘛……」
忘塵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慘然道:「師父,弟子定力不夠,破了清規戒律。為了不給師父丟人,弟子決定自己將自己掃地出門,絕不做有損我少林威望之事!」
「喂,等等,和尚……」
忘塵粗魯地抹了一把痛哭流涕的臉,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對着蘇沫沫遲疑了一會,才支支吾吾地說道:「陸施主……貧僧以後就跟着你了。」
等等,這是什麼節奏?
蘇沫沫只能堪堪地張着一張嘴巴,活像生生吞了個鴕鳥蛋。
看着忘塵一張快要哭出來的臉,蘇沫沫卻覺得自己已經哭了:「我還有大仇未報,你跟着我做什麼!」
這小姑娘模樣的假和尚身份,能幫什麼忙?
「貧僧保護你!」
蘇沫沫氣極反笑,上下掃視了他幾眼:「就你還想保護我?」
趕緊切大號再說大話!
忘塵縮了縮脖子道:「那……貧僧為你擋刀,總歸不會讓其他人傷了你。」
此話一出,一陣莫名的暖流從心底騰起,蘇沫沫竟真的有些不忍推開他。
柳浪將原主陸白霜狠心拋棄之後,她便是一個人,能有一個人再次為她這般着想,真是難得。
【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上漲,上漲5%,現好感度85%。】
許久未動的好感度再次出現了變化。
也許男人說的話會騙人,可系統的檢測是不會出錯的。
忘塵說的信誓旦旦,也許她應該相信他一回。
蘇沫沫咬着下唇,看着忘塵篤定堅持的模樣,像極了那夜,在月下霸道吻她的葉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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