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之後,正在家裡干農活的我又迎來趙先生一行,除了趙先生,還有江副局長和他的太太。
車剛停穩,江副局長就一把推開車門,上來握住了我泥乎乎的雙手直搖晃:「太感謝了!太感謝了!」
撂下一堆禮品,向爺爺等人告了別,擁着我上了車后座,然後又一溜煙兒地跑了。
西山別墅區的江宅,二樓江老頭的房間裡,我再次為他查體.。
脂肪瘤全部變小了,最小的那個還癟了下去,再問老頭的感覺,老爺子滿面紅光:「好多了,好多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那麼疼了,你這小孩兒還真行啊!」
旁邊的趙先生比江老頭子還興奮,白淨的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這些效果原本就在我意料之中,當下又叮囑:「一共21天的藥,接下來的10天還要堅持下去!」
老頭子連聲地答應。
晚上留在江家吃飯,一家不停地給我夾菜。
江老頭很小心地問:「小林啊,再服10天藥我是不是就徹底好了?」
我扒一口飯:「這個方子不治本!」
老頭滿腔的希望化做氣惱:「不是說國醫治標又治本嗎?怎麼還不治本呢?難道以後還會復發嗎?」
我又夾一筷子菜,不緊不慢地說:「世上沒有任何藥可以治本,真正治本的只有你自己,今天我用藥把你的脂肪瘤消掉了,明天你繼續大魚大肉、久坐不動,這個東西肯定還會長出來的……」
江老頭用筷子敲一下我的腦袋笑罵:「你小子,說話拐彎抹角的,你直接告訴我注意生活習慣不就行了!」
不光是江老頭,江家所有人都把我奉為了上賓。
吃完飯,趙先生步行回附近自己的家,安排司機送我。
趙先生的司機兼保鏢叫秦志劍,是一個退伍的偵察兵,他對比他小了七八歲的我很是佩服:「小林兄弟,看你拳打的老帶勁了,啥時候切磋切磋?」
我小孩子心性:「行啊!」
又對秦志劍:「秦哥,你到我原來乾的那個殯葬公司停一下吧,我得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拿走。」
秦志劍問:「你不想在那兒幹了?」
我無奈地說:「是陳老闆打發我休假的,我覺得他是不想讓我幹了。」
秦志劍有些生氣:「這個老小子,一直說聯繫不到你……」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副駕駛座上拿過一個盒子遞給我:「我們趙老闆送你的,都啥年代了,沒個手機還行!電話號碼在手機發票上寫着。」
又遞過來一個信封:「裡頭一共兩萬,一萬是我老闆給你的,一萬是江副局長給你的。」
看我還在猶豫,又補充一句:「幹活拿錢,天經地義的事,江老爺子為治這個病花的錢多了去了……」
於是,手機和錢我都收了,還用新手機記了秦志劍的手機號碼。
地了萬吉殯葬公司,秦志劍卻沒有急着給我開車門,而是扶着方向盤小心翼翼地問:「小林兄弟,我媽也有一個得了多年的病,你方不方便給她看一下?」
我對秦志劍的感覺特別來電,覺得就是自己親人的感覺,當即答應:「當然沒問題!秦哥,你先告訴是啥病,讓我琢磨琢磨?」
秦志劍說:「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身體就不好,天天看病吃藥,把家裡折騰的很窮,我媽操心家裡還得操心地里,還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就腰背痛,原來以為就是幹活累的了,當成了普通的腰痛。
但時間一長,感覺腰部僵化了一樣,只有活動活動才緩解。平時也不能久坐、久站,多走走路會感覺好一點。
後來狀況越來越不好,就到縣裡的醫院看了,醫生說是強直性脊柱炎……」
我打斷他:「秦哥,你告訴我大娘現在是不能彎腰了還是彎腰直不起來了?」
秦志劍看我:「你真神了!怎麼啥都知道?我媽現在弓腰駝背,再也直不起腰了。我也帶她來江城看了,醫生都說時間太長了,病情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現在日子好了,可看着我媽天天躬着身子,我這心裡就跟刀割一樣!」
說到這兒,秦哥紅了眼圈。
我快速在腦子裡檢索,很快,他對秦志劍說:「走秦哥,你拉着我,咱現在就去給大娘去抓藥!」
秦志劍如獲至寶:「兄弟,你有辦法?」
車子轉向,我指揮着秦劍朝江城最大的中藥店駛去。邊說邊給秦志劍普及中醫知識:「中醫很早就認識到了強直性脊柱炎,中醫把這種病叫骨痹。腎主骨生髓,一切與骨頭有關的疾病都要找腎上理……我有一個方子,出自清代名醫王洪緒的《外治全生集》……」
車子停在藥店門口,我下車奔向櫃檯:「老先生,熟地黃30克,麻黃3克,鹿角膠9克,白芥子炒後研細6克,肉桂3克,生甘草3克、炮姜3克、續斷9克,杜仲9克,懷牛膝9克……」
櫃檯後的老先生看傻子一樣瞅着我:「小伙子,藥名記得不錯啊,知道這些藥性、藥效嗎?」
我也不謙虛:「差不多吧。」
老先生的年紀看起來和我爺爺差不多,笑呵呵地問:「不介意我考考你吧?」
我:「您說。」
老先生:「續斷主要是什麼功效?」
我:「續斷,又叫接骨草,我主要是用他來治療腰痛的。」
老先生:「那杜仲和牛膝呢?」
我:「這兩種都是強壯腰膝的良藥,它們補肝益腎,強壯筋骨,能使氣血更足,腰腿更有韌性……」
……
老先生止不住地讚許:「好好好!年青人,有見識!」對收銀說:「按八折收費!」
秦哥和我趕緊表示感謝。
拿了半個月的藥量,又交待了注意事項,很晚才回到公司。
車到萬吉殯葬公司門口,胖老闆陳森染顛兒顛兒地跑了出來,看到下車的是我,撫着額頭連聲說:「你一直不來,我還準備開車去你老家叫你呢!二樓專門給你騰出來一個住的大房間,從這個月起你的工資和德彪一樣也拿3000……」
最終,我又留在了這個叫萬吉的殯葬公司,並用新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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