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首都建康城的趙家大院,座落在城南的一個僻靜角落,佔地數百畝。
那青磚圍牆高聳入雲,猶如古時的城堡,巍峨聳立,彰顯著一股不凡的氣勢。門前兩只石獅子威風凜凜,眼神深邃如海,仿佛守護著家族幾代的榮華。
府邸內鋪滿了精緻的鵝卵石,走在上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歷史和傳統之上。庭院裡有一個五彩錦鯉游弋的庭池,綠蔭濃密,古木參天,使人仿佛走入了一個仙境。
趙青嵐醒來的消息像野火一樣在府中傳開。府內的僕人和家丁顯然受到了一種精神上的激勵,原本因為小姐病重而壓抑的氣氛頓時消失,人人笑顏逐開,彷彿春天的陽光穿越了冰冷的冬雪,帶來生機。
「必定是因為青嵐前陣子絕食的緣故。」趙張元夫妻在書房裡擔憂地討論著,而書房外,一盞燈籠在微風中不停地晃蕩。
「碧月,妳覺得青嵐這一陣子行為如何?是否有不對勁的地方?」趙夫人問著手下的僕人。
碧月垂下眼瞼,不敢看趙夫人的眼睛,「回夫人的話,這幾日小姐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同,似乎比過去要沉默許多,有時還會獨自坐在窗前發呆。」
「不僅如此,我甚至覺得小姐她對軍事、戰爭等男子的事物有了更加濃厚的興趣,在那之前小姐都是隨意翻翻的呀!」碧月焦躁地糾纏著綠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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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靈魂已是張翼的趙青嵐,正坐在那張經過精心設計的繡花床榻上,心神不寧。琥珀色的床幔繪有仙鶴和菊花,不過她並未有心情欣賞。
他的內心正處於兩難之間:一方面,自己也熱切地想去書院學習,另一方面,她卻又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
因為自從他醒來後表現出不尋常的行為,家裡人便讓一位道士前來為她作法,以求解惑。
紅木的案几上擺放著紙符和道具,道士唸唸有詞,進行了一連串的儀式。
「法事已完,令千金身體應無大礙。」道士嚴肅地對趙青嵐的父母,趙張元和他的夫人說道。 「只不過,切勿讓她情緒過度波動,以免身體受損。」
道士接著提議,若能順從女兒的意願,病情或會有所好轉。
聽完道士的建議,趙張元和他的夫人眉頭緊鎖,彼此對望一眼,都在思考同一件事:「是不是應該順著女兒的意,讓她去書院上學?」
「小姐,這是道士留下的符咒,晚上請貼身放在身上。」一名名叫鈺瑩的婢女走了進來。她手持一個用紅布包裹的小包,輕手輕腳地放在趙青嵐的床頭櫃上。
趙青嵐接過符咒,緊緊抱在懷裡,張翼深知這是家人對自己女兒的關心,雖然方式有些古怪。
他默默想著,如今可不能再像剛穿越來這個時代那樣,情緒失控。否則,自己不僅會被當成瘋子,甚至還有可能被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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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趙張元夫妻再次走進書房,打開了道士所留下的密信。
「你看這裡寫的,」王夫人手指著紙張後繼續開口:「這裡提到嵐兒出生時有紅光照耀,更有菩薩夢中揭示當為貴子的緣故,攜帶這種吉兆出世的孩子,多半會是帝王之妃,若是真如道士所言,那咱們家也要做好準備啊!」她忍不住對丈夫趙張元說道。
趙張元苦笑著:「帝王之妃是好,但那一路上的荊棘和險阻,妳可曾想過?」
王夫人啞然,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片面之詞,想得有多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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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一行人緩緩地走向趙青嵐的閨房,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兩位,便是趙家的一對夫妻,趙張元和王翠雲。
趙張元身形魁梧,面色嚴肅,步履穩健。身著一件紫色綢袍,綢袍上刺繡著高貴圖騰。每走一步,他都彷彿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王者風範,猶如走在朝堂之上,氣度非凡。
相對於丈夫的剛猛,王翠雲則是優雅非凡,高貴中透著溫柔。她的服裝猶如晨霧中的白雲,飄逸而神秘。輕紗繞身,珠寶點綴,透出一種不凡的高雅氣質。
一行人走進了趙青嵐的臥室。室內的擺設典雅精緻,一幅山水畫懸掛在牆上,一盆盛開的牡丹花放在窗邊,整個房間充滿了書香氣息。
趙青嵐正坐在床頭,對著案頭的書籍深思。感受到氣氛的變化,她抬頭看了看。
「嵐兒,我們有話要跟你說。」趙張元走到女兒身前,目光透露出一絲掩藏不住的喜悅和期待。
王翠雲則是走到了女兒的一側,輕輕握住她的手:「嵐兒,母親知道你最近有些不開心,關於你想去書院的事,我們可以再談談。」
趙張元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然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青嵐,妳真的想去書院學習嗎?」 張元語氣堅定,目光如炬。
趙青嵐她深吸了一口氣,挺胸抬頭:「爹,我一直都想去。你也知道我對學問有多熱愛,孫子兵法和左傳我可是翻來覆去地讀。不只是那些,我還想向夫子李蒙學習更多的知識,跟男子一樣受教育。」她的語氣堅定,眼神中不僅閃耀著光芒,還有那股不服輸、不退縮的韌勁,仿佛那裡有她渴望的世界。
王翠雲,她微笑著說道:「嗯,爹和我商量過了。我們決定不再攔你。但是,我們也有條件,必須有人待在你身邊伺候,而且你必須男扮女裝,改名作趙瀾,以防不測。」
趙青嵐聽後,一瞬間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心中充滿了如翻湧的江河般的喜悅,彷彿看到了未來無窮的可能。
「謝謝爹,謝謝娘,我一定會小心的。只是嵐兒有一事不明,為何要男扮女裝呢?」
「由於傳統觀念下,書院一直是男子的學府。雖然世家出身的年幼女子也可共同學習,但年過十歲的女性進入將可能招來非議。加上我們趙家家族地位顯赫,很可能有人對你抱持不軌之心。若是你能以男子的身份進入書院,也讓我們兩老安心些。」
王翠雲語重心長地解釋。
趙青嵐聽後,沉思了一下,深知家中的規矩和父母的擔心。她緩緩點頭,「聽您這麼一說,我也理解了。」
「既然如此,女兒會聽從你們的安排,爹、娘,我能否帶一個人在身邊服侍呢?」
「當然,嵐兒,你看中誰就說吧。」 王翠雲微笑著。
趙青嵐想了一下,說:「我想讓碧月跟隨我。她聰明,而且我們相處得很好。」
趙張元點頭,表示贊同:「碧月是個不錯的選擇,她不僅聰明,還知書識禮。"」
就在此時,一聲清脆的足音響起,碧月穿著一身簡單的青色服飾走了進來,她手上托著一個茶盤,上面擺著幾杯熱茶和小點心。
「小姐,您叫我?」 碧月將茶盤放下,恭敬地問。
趙青嵐看了看父母,得到了默許的眼神,便對碧月說:「碧月,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書院嗎?我屆時將男扮女裝,需要你幫我打理一切。」
小紫聽後,立即跪下表示謹慎接受,「小姐,這是碧月的榮幸,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在身邊服侍你。」
「既然如此,我們先去知會夫子一聲,讓他為你做好準備。而你則要準備一下裝扮,去書院的路上可能會有很多眼睛盯著你。」 趙張元一臉嚴肅地提醒道。
趙青嵐微微一笑,瞬間掌握了父親言下之意。「謝謝爹、謝謝娘,請你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嵐兒一定會好好把握去學院學習的機會。」此時在張翼的心中也感到一陣溫馨,默默地嘀咕道:「還好趙青嵐的父母寬容開明。」
趙張元和妻子王翠雲交換了一個欣慰的眼神。
「那就好,嵐兒,前往書院時要小心,切勿讓他人察覺你是女子。你知道,一般百姓對女子求學還是抱有偏見。」 張元語重心長地提醒。
「放心吧,爹,我會注意的。」趙青嵐微笑點頭,雖然容顏仍帶著年幼稚氣,但那雙眸子卻流露出一股成熟,似乎超越了實際年齡。她在心底默默思考著:「不就是打扮舉止要像男孩嗎?這對他張翼有何難?根本就是駕輕就熟,本色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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