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平時生活的呼風喚雨,麵對埃及的熱浪,葉子荀也開始覺得不習慣了。他全程黑臉,隻被藍寶寶和兒子女兒拉去所謂的沙漠溫泉,靠近顧楓更兼臭臉。
近黑的時候,木木和若若怎也不願意回酒店,非要呆在沙漠的綠洲鎮中過夜,藍寶寶本來出來就是隨兒子的心意,也央著留在鎮,葉子荀再不情願,看見藍寶寶淚汪汪的眸子又心軟,隻得同意了。
晚上住的地方還是破舊的土坯房,這般殘破的景象讓葉子荀目瞪口呆,而木木和若若卻很是欣喜,這樣的野趣他們從來不曾體驗,木木從行李中取出壓縮袋,麵是超級保暖的被褥,他早已經準備好,一人一條,妥妥帖貼。
藍寶寶不由吐了吐舌頭,在生活方麵,木木向來準備周到,無論是做飯還是照顧人,這優秀的兒子,是她的,想起來就讓她不禁驕傲。
木木抬頭看著藍寶寶一臉的優越感忍不住開口打擊:“媽媽你要是沒了我,你怎生活呢?我把你應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葉子荀伸手在木木的腦袋上揉了揉又使勁按了下,作為他在藍寶寶麵前胡亂臭屁的懲罰。
哄木木和若若入睡後,氣溫更加低,藍寶寶卻不想住在屋子麵,她起身穿上厚厚的衣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沙漠夜空的星星大的出奇,似乎都快墜落到地麵,人一伸手就可以摘得到。藍寶寶雙手對著口中氣,坐到了之前村民點的篝火旁邊的帳篷中。
旁人都已經睡覺,整個村落寂靜無聲,陪伴著她的隻有這亙古遼闊的沙漠和星星獨自熱鬧的空。
忽然,一個人坐到她旁邊,伸手往篝火放進兩根木條,火苗頓時竄出老高,熱氣也隨之撲麵而來。
藍寶寶看著他的側臉,雕塑一樣的側臉,鼻梁高挺,眉目淩厲。
這個人現在是他老公了,她未來一段時間需要一直陪在身邊的人。
是的,僅僅是“一段時間”而不是“一輩子”,藍寶寶輕輕甩甩頭,想甩走忽然從心中掠過的一絲心痛。
她一直在忽略這些肯定會發生的事情,十年後,他們終將是陌路人,無論現在多親密,多靠近,總歸有一各奔東西。
葉子荀忽然伸長手臂把藍寶寶撈進自己懷,不由分手低頭就是一個讓她喘不過氣的熱吻,他吻的纏綿又用心,時不時輕輕咬一下她的嘴唇,藍寶寶初時還睜眼被驚到的看著他,後來卻漸漸迷醉在他的熱度中無法自拔,不由自主地回應起他來。
“寶寶,看著我。”葉子荀出聲。
藍寶寶抬起自己朦朧的眸子,看進葉子荀的眼睛。
他的眼睛,有自己看不懂的東西,除了躁動的情緒,還有一絲絲不清道不明的溫柔,為什要對自己溫柔呢?他不是對誰都是很冷酷的,為什偏要對自己溫柔,還在這樣的時刻。
她伸出手,慢慢用手掌附上他的眼睛,她不想看到他的眼神,深邃又吸引著她的心。
葉子荀被她遮住了眼睛,看不到她的表情。
藍寶寶轉頭,看到帳篷外的星空,碩大的星星,荒茫的沙漠,還有身上這個溫柔地與平時不同的男人,藍寶寶覺得自己被他帶到半空,時而上升,時而下沉,沉浮中隱約看到光亮,她就循著光亮而去,眼前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醒來是被葉子荀叫醒的:“寶寶,給你看個東西。”
藍寶寶起身,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隻見地平線漸漸躍出了耀眼的太陽,光線瑰麗。前一晚漫的星星已經不見,隻有這燦爛的光,照在他們身上。
陽光下的他,周遭金邊,讓藍寶寶想起了古埃及人崇拜的太陽神。
太陽神的化身,應該也如葉子荀這般耀眼吧。
回到屋子,木木已經洗漱完畢,也幫若若洗漱完畢了,用一種了然於心外帶鄙視地眼神看著進來的兩個人:“是誰要帶我們去尼羅河的。”
在沙漠看埃及的日出,在尼羅河上看埃及的日落,雖然藍寶寶知道這蜜月不過是對孩子爺爺的一個交代,無關其他,但是她忽然之間,心卻偷偷告訴自己,沒關係的,就當這個是自己真正的蜜月,當這是真正的夫妻兩個人的蜜月吧。
日落不及日出的光輝,卻也一樣絢爛,若若看的目不轉睛,木木更是認真跟她許諾:“這沒什,等我以後帶你去巴黎的塞納河看日落,女孩子都喜歡巴黎。”
“噗,才從巴黎走的,還回去幹什……”藍寶寶忍不住笑出聲,她這兒子,從出生開始就給他驚喜,年齡雖然卻老持成重,有著同齡人無法超越的成熟,更有著和他親生父親一樣的的性格。
在外人看來,這一幕是那美好,英俊的父親,嬌秀的母親,和一對粉雕玉琢的雙胞胎,但是……
可是,話回來,她在法國逗留了那多,還真的是沒有去看過那個日落的美景呢……
不知道怎了,這次出來藍寶寶總是時不時想到那份10年的合約,時時需要提醒自己,清醒點,這些不過是金錢的交易,為了以後給木木和若若更好的物質生活,她必須要堅強度過這十年,十年後她就自由了。
但是,如果真想到自己要離開他,卻又那的難過。
再一日的行程是去埃及的國家博物館,木木要去看一下阿肯那頓法老一個女兒的雕像。進入尼羅河南部河畔的明亞市後,葉子荀就敏感地覺得城市的氛圍有點不太一樣,街上亂糟糟的,人群來來去去,他們這次出來並沒有帶其他的保鏢之類,純粹是隨性想到哪就去哪,葉子荀挨近了藍寶寶和木木若若:“都跟著我,不要亂跑。”
藍寶寶瞄他一眼:“幹嘛呀,又沒有老鷹來捉雞。”
木木隻顧著欣賞博物館的遺址文物,才不管兩個大人的囑咐,自顧自跑的遠遠去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那具法老女兒的雕像,帶著埃及壁畫特有的風格,線條流暢,造型優美。木木貼近雕像想看個究竟,忽然從館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
他轉過頭,一幫當地人,拿著棍子衝進來,對著文物就開始又打又砸。
木木驚呆了,呆在原地看著那些文物被施暴者砸的粉碎,剛才還看在眼讓人驚豔的雕像陶器等等全部粉碎跌落在地。忽然一個人衝到木木在看的雕像前,舉起棍子就要砸,木木下意識就抬腳去踢他的腳想阻止,那人吃痛,舉著棍子就要砸木木。
藍寶寶剛被忽然進來的一群暴徒嚇到,轉頭又看見木木身處危險,飛快的撲上去抱住木木,那個人的棍子重重砸在了藍寶寶的頭上。
葉子荀覺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他跟上去,左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右手一個右勾拳直直打在那人的臉上,頓時對方倒在地上。
葉子荀抱起藍寶寶,她的意識都已經開始模糊了,眼神渙散地看著葉子荀,木木牽住若若:“老爸,我跟緊你,快帶媽媽去醫院。”
藍寶寶醒來映入眼簾的是趴在她身邊睡著的葉子荀,她從來沒見他這憔悴過,下巴已經冒出了胡茬,藥妝店,葉子荀是非常注重形象的人,在埃及那熱他都是西裝革履,渾身汗也不脫掉一件,而現在,除了下巴的胡茬,眼睛下麵都隱約看到黑眼圈了。
她抬手摸摸自己還是有痛感的腦袋,上麵包著一圈繃帶。
感覺到了藍寶寶醒來,葉子荀也一下驚醒,伸手就去摸她的額頭,發覺並不像先前那樣滾燙後放下心來。
“埃及**隊和前總統穆爾西支持者間發生衝突了,那些搶劫者是趁亂作案。”葉子荀其實內心愧疚地不行,但是又不知道什來安慰藍寶寶。
“木木怎樣了?”藍寶寶第一個就是想到的自己的寶貝兒子,意識清醒前就記得有人要打他,她不顧一切就衝上去保護木木,被棍子砸暈了就什都不知道了。
“木木沒事,和若若在賓館,顧楓在陪他們。”葉子荀起身打開房門,門外一溜站著醫生護士,應該是在門口等藍寶寶清醒等了很久,進來看見他醒過來都很高興。拔掉氧氣管,又給她量血壓,調試床位和高度。
“你是輕微腦震蕩,沒什大礙,可是左上角額頭可能以後會有個疤。”翻譯把醫生的話將給藍寶寶聽。藍寶寶對此倒沒什反應,一點的疤而已,隻要木木沒事就好。
但是葉子荀卻攥緊了拳頭,冷哼一聲:“那個混子,居然敢砸我老婆,不要命了。”
藍寶寶連忙轉頭安撫:“那也不過是個十多歲孩子,不懂事,肯定看見遊行人群就胡亂加入了,不怪他,隻要木木沒事。”
“就你爛好人。”葉子荀不再回話,寶寶也不敢多,生怕葉子荀一個暴怒真帶人去找那個人的麻煩。
“都受傷了,休息兩就回去吧,這太亂了。”葉子荀丟下這句話就出門,留下保姆護理等輪番伺候藍寶寶。
誰也不知道葉子荀出去是做什,藍寶寶隻知道他出去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殺氣的,從那邊回來之後,臉上帶著笑意,身上的衣服也換了,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古龍香水也無法抵擋住這股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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