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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聽着這些條件，心裡越來越涼。
「兒子，我是你爸，不是你的租客...」
「要住就按我說的辦，不住就滾！」
我老伴突然跪下了，對着自己的親兒子，「求求你了，就讓我們住幾天，我們馬上想別的辦法！」
看着老伴跪在冰冷的地上，我心如刀割。
可侯作清看都不看一眼：「別在這兒演戲了，我不吃這一套！」
「你...你真的一點親情都不認了？」我聲音都啞了。
「親情？親情能當飯吃嗎？能當房子住嗎？」
我徹底絕望了。
我扶起老伴，拿起包袱：「走，咱們走。」
「老頭子，咱們去哪兒？」
「去派出所，我就不信沒地方說理！」
侯作清在身後冷笑：「去啊，你去告我啊！看誰理你！」
派出所里，值班的小王警官聽完我的話，皺起了眉頭。
「大爺，這事情比較複雜。房產證確實是您兒子的名字，從法律上說...」
「可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啊！」
「您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
我哪有什麼證據？動遷證早就在兒媳婦手裡，買房的收據也找不到了。
「大爺，要不我們去調解一下？」
第二天，小王警官跟我們一起又去了兒子家。
「小侯，老人畢竟是你父母，這大冬天的，你看...」
侯作清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警官，我有我的難處。這房子就這麼大，我們小兩口住都擠，再住兩個老人，那不是要命嗎？」
「那你們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
「商量？」
侯作清打斷警官的話，「我剛才不是說了條件嗎？他們願意接受就住，不願意就算了。」
小王警官看看我，又看看侯作清，嘆了口氣：「大爺，要不您考慮一下您兒子的條件？」
我搖搖頭：「每個月一千塊錢，我們哪來那麼多錢？再說，我憑什麼給他房費？這本來就是我的房子！」
調解失敗了。
那天晚上，我和老伴就在派出所的椅子上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雪下得更大了。
我們沒地方去，只能在街上轉悠。
「老頭子，我們去小兒子那兒吧。」老伴提議。
我搖搖頭：「啊強根本不見我們，而且它自己都租房住，帶着個孩子，哪有地方給我們住？」
「那女兒那兒呢？」
「小花的房子更小，而且她男人本來就不喜歡我們。」
走着走着，我們又回到了大什字街3號樓。
看着樓上亮着的燈，我知道兒子一家正在溫暖的房子裡吃着熱飯。
而我們，75歲的老人，卻在雪地里流浪。
「老頭子，要不咱們就在樓洞裡避避雪吧。」老伴凍得直打哆嗦。
我看了看樓洞，又看了看樓上的燈光。
「好，就在這兒過一夜，明天再想辦法。」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一住，就真的住下去了。
··································
在樓洞裡，一住就住了一個月。
這些日子，已經找過大兒子幾次，每次都被趕出家門，最後一次我們被他拿着掃把打出家門口。
寒冬已至，天氣越來越冷，連續幾天都飄着鵝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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