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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姑看見我，笑着說：「小琪，你爺你奶呢？」
我說：「去集鎮上看病了。」
我小姑問我：「誰生病了？」
我回答：「我奶生病了，說是下午就能回來。」
我小姑自言自語道：「那應該沒什麼大事。」
我小姑把行李拎進屋，我家東屋裡還養着四隻羊羔，屋裡有股難聞的味道。
我小姑的男朋友叫王亮，他剛進屋就變了臉色，捂着鼻子跑到院子裡，不高興地說：「你家屋裡居然養羊？太臭了。」
我小姑乾笑兩聲，明顯很尷尬，她笑着說：「小亮，別生氣，我也不知道東屋養羊了，我帶你去西屋。」
我小姑又問我：「西屋打掃乾淨了嗎？」
我說：「打掃了。」
我小姑領着王亮去了西屋，還把行李搬進西屋。
王亮在西屋待了一會兒，就從西屋出來，手裡拿着幾顆糖果，朝我招手。我跑到王亮面前，王亮把糖果放在我手裡，笑着問：「你奶得的什麼病？怎麼還不回來？」
我說：「我奶肚子疼。」
話音剛落，我小姑就從儲藏室里端出一盤羊頭肉。
她把那盤羊頭肉遞給王亮：「家裡沒什麼現成吃的，就這盤羊頭肉，你先將就吃一口。等我媽回來，讓我媽給你做飯。」
王亮看了眼羊頭肉，那羊頭肉泛着油光，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很想大口吃肉，可我小姑沒讓我吃。王亮一手端着盤子，一手抓着羊頭肉往嘴裡塞。
他吃得飛快，滿滿一盤羊頭肉，很快就被王亮吃個精光。
我小姑笑着問：「這羊頭肉好吃嗎？」
王亮點點頭：「味道不錯，還有嗎？咱女兒還想吃。」
王亮說這話時，還用手摸了摸肚子。
我小姑也笑出聲來，眼睛都眯成一條縫，說：「小亮，家裡沒羊頭肉了，還有點羊內臟，我給你拿來吃。」
我小姑這個男朋友，家裡挺富裕的，我小姑一直想和王亮領證，但一直沒成功。
王亮搖搖頭，說：「咱女兒不愛吃羊內臟，就想吃羊頭肉。」
我小姑皺起眉頭，有些為難：「這大過節的，家家都吃羊頭肉，我實在沒地方去弄。」
我小姑話音剛落，王亮就變了臉色，陰沉着臉說：「你家東屋裡養着羊，你跟我說弄不來羊頭肉？」
我小姑解釋：「東屋裡養的都是羊羔，還不能宰殺。」
王亮說：「有什麼不能宰的？都是羊。」
王亮說完，轉身就往西屋走，邊走邊說：「什麼破地方，明天我就回城裡。」
聽王亮這麼說，我小姑瞬間慌了，跑到王亮前面說：「別走，不就是一隻羊羔嗎？我宰，我宰還不行嗎？」
王亮臉上露出笑容，說：「我要自己挑羊羔。」
王亮笑眯眯地走進東屋，用手指着小花羊：「就它吧，誰讓它是花羊，和其他羊顏色不一樣。」
我小姑說：「好，就宰這隻。」
我小姑伸手去抓小花羊，小花羊發出刺耳的叫聲，它在紙箱裡亂竄，但紙箱太小，我小姑還是抓住了它。
她抓着小花羊到院子裡，王亮也跟着去了院子。
我小姑說：「小琪，去儲藏室把菜刀拿來。」
我說：「小姑，這羊羔太小了，能宰嗎？」
我小姑皺眉，她也有些猶豫。
見我小姑猶豫，王亮不高興了，他拍拍肚子，不悅地說：「女兒，你媽連口肉都不捨得給你吃，我們母女倆還是走吧。」
我小姑聽王亮這麼說，立刻變了臉色，她拎着羊羔進了儲藏室。
隨後，羊羔發出一聲慘叫。
我小姑把羊羔宰了，她把羊羔的頭和身體都扔進鍋里煮。
王亮臉上綻放出笑容，還親了我小姑一口。
我小姑說：「小琪，去儲藏室里拿點乾柴火。」
我小姑話音剛落，我家院門就被推開，我爺我奶回來了。
我奶的肚子依然很大，她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我小姑問道：「媽，你肚子怎麼這麼大？」
我奶緊皺眉頭，沒有回應，徑直走進屋裡，我爺也跟着進了屋。
我奶剛進屋，屋內就傳來她的喊聲：「那隻小花羊呢？」
我奶從屋裡出來，滿臉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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