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裴觀景煩躁地將幾塊都已經濕透的布巾扔到了旁邊,他瞪着葉晨,無奈地說:「往後再不能這樣了,阿晨。我的自制力也不是一直都管用的,尤其是對你,還是像現在這樣子的你,我很難保持清醒。下次不要這樣勾引我了。」
被指責勾引的葉晨有些無語:「……」
不過是輕輕踩了一下,至於嗎,自己又不會踩壞。
但瞅着裴觀景臉色不太好,葉晨不再多語。
裴觀景急沖沖地脫掉衣服,走進那往日的溫泉池水中。良久過後,屋內傳來一股濃烈的松木香,葉晨輕輕搖了搖頭。
果然,對於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來說,這種忍耐還是太難了些。
等到裴觀景穿着新換的睡衣繞過屏風出來時,葉晨心裡有了些對不住裴觀景的感覺,便輕聲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空氣瞬間靜默了三秒。
裴觀景再次轉身進入了池水。
葉晨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裴觀景你也有今天啊,真是沒想到,你…… 哈哈哈……」
屋外的人聽着小世子的聲音,一時間都摸不着頭腦,但很快也都跟着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小世子和裴夫婿在做什麼,但聽小世子的聲音就知道,他現在挺開心的。
因此,一些原本準備聽牆角,時刻監督裴觀景有沒有對他們小世子不好的人,一時間都撤走了。
而屋內,聽着屋外的人撤走,裴觀景眼神突然一變。他從池水裡直接走出,身上還滾動着水珠,就這樣站在了葉晨的面前,說:「阿晨,我想了想,你還是幫我吧。」
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葉晨一下子愣住了:「……」
這傢伙變臉可真快。
後面自然是五指姑娘出力,但葉晨也沒有得到多大的好處。
裴觀景看着葉晨眼中帶霧,水光瀲灩一片,小巧的鼻尖紅紅的,時不時地就因為那細微的動作小幅度地閉了閉眼,而那花瓣似的嬌艷下唇此時更是被他自己咬得胭紅一片,他只覺得此刻心中真的是柔軟到了極致,對葉晨的愛意如潮水般湧來,只覺得怎麼愛他都愛不夠。
完事之後,裴觀景更是俯下身來,緊緊地將葉晨抱在了懷中。
他的心底無比饜足,低下頭,胡亂地輕吻着身下的葉晨。
而葉晨這會已經被裴觀景剛剛的那番動作弄得沒有什麼力氣了。
心裡唯一所能想到的也只是,臥槽!
不負當年自己在軍中調侃他的那番話,這傢伙還真是一 「禽獸」 啊。
第二天,裴觀景氣定神清,早早地起了床,葉晨也被他叫醒。兩人一同去給劉瑾敬茶。
看在葉晨的面子上,這杯茶劉瑾喝得很不情願,但他又能怎樣呢,人是他親手送出去遭了賊的,這番因果他自己要承擔着。
「今日,你敬了茶往後就是晨兒的夫婿,至於怎麼做夫婿,我想裴公子這件事就不需要本王如何教你了吧。」
裴觀景點頭,神情莊重:「觀景自當日起,與阿晨琴瑟和鳴,白頭偕老,不負岳父大人的所託。」
雖然這小子有些不厚道,但是當日他從萬千士兵中帶晨兒離開,甚至受了那般重的傷,而晨兒卻幾乎可以說是毫髮無傷,就這份恩情,劉瑾還是記得的。但劉瑾卻還是為自己的兒子被 「豬拱了」 這件事而生氣。
後面幾日也大多平安無事,至於裴觀景會不會回京,葉晨沒有多想,因為裴觀景答應了他會一直留在他身邊。
這日,前線探子來報,滄州的定王叛軍已經攻城到了京城附近的城池,請求淮安王派兵援助。
劉瑾想了想當日是攝政王派來的軍隊,還是裴觀景派來的瀾州軍,他心裡清楚,但出於情面,他還是派了幾萬軍隊前去支援。
可只是過了幾日,又有探子來報,封城、楊城接連失守,樓俞猶如天助,勢不可擋,已經快攻打到了京都城門口。
這時裴觀景終於坐不住了。
他多年來的心血都在京都,他怎麼能容忍樓俞那小子搶了他為葉晨留下的東西,然後走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呢。
於是,他向淮安王懇求帶葉晨北上。
如今京都那邊戰事吃緊,葉晨腹中胎兒才剛滿三個月,劉瑾怎能同意。所以裴觀景就這樣一個人來,又一個人走了。
走的時候他去敲葉晨的門,葉晨並沒有開門,以為他還在生悶氣,裴觀景想了想決定等回來後親自給葉晨說。
他走了,聽着院裡男人離開的腳步聲,葉晨心中滿是不解。
為什麼每次攝政王大勢將倒的時候,裴觀景總是要回去幫他?像裴永尚那樣的人物,葉晨不認為是個好君主,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能坐皇位又要顧全名利,不敢登位。
也不知道圖什麼,現在好了,整個天下沒有真正的主人,自然都亂套了,誰都想成為那高高在上的人。
至於樓俞還是別人攻進皇城,葉晨都不意外,這都是天命。總有一個人是要推翻這個昏亂的皇朝,而樓俞只是恰巧被選中做這件事的那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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