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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沈瞳，並沒有露出放鬆的表情，她一直看着梁青松，突然開口說道：
"梁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想問您。從我們到達麗江的第一天起，您就對我們關照有加，安排引路，處處打點，一點都不像是對待普通的陌生旅人。"
她直視着梁青松的眼睛，"您認識我，對嗎？"
屋內一時寂靜無聲，只有火爐中的松木偶爾發出噼啪的響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梁青松身上，而梁青松沒有立刻回答。
他平靜地回視沈瞳，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已經泛黃的信，鄭重地遞給沈瞳。
"不，我不認識你。但我確實認識你祖父祖母。這是多年前，你祖母給我寄來的信。"
沈瞳一時愕然，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是祖父祖母的舊人。
她小心地打開信封，抽出信紙，上面果然是祖母的筆跡。
那熟悉的筆記讓她眼眶一熱，仿佛隔着時光看到了祖母伏案寫信的樣子。
沈瞳有些動容地說："我竟不知道，祖父祖母曾經來過麗江？"
"是啊，差不多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有幸成為你祖父的學生。"梁青松的聲音中帶着很深的懷念，"我跟隨他研究古代文字和符號，尤其是與東巴文化有關的內容。"
所以您第一次見到我時，就認出我了？"沈瞳追問道。
"不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眼罩，就知道你是沈家人。這個眼罩是你祖母曾經佩戴過的，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沈瞳默然低頭，手指輕撫信紙，感受着紙上凹凸不平的筆痕。
梁青松微微一笑，繼續說："當時你母親病重，接到電報後，你祖父祖母匆匆返回春城。臨行前，他們特意囑咐我，只要我還留在麗江一日，就務必要注意監視歸墟會的活動。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履行這個承諾。"
林明昶聽到這裡，立刻接上話茬："梁先生，既然您監視歸墟會多年，可知那個始虛長老到底是什麼人？"
梁青松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當然知道，我跟他還曾經是同學呢，他也曾經是沈瞳祖父的學生。"
幾人聽到這個回答，都震驚不已。
"始虛長老本名許懷遠，"梁青松繼續緩緩講道，"沈瞳的祖父祖母離開麗江時，他還和我一樣，只是個對古籍文化痴迷的年輕學者。後來，約莫二十年前，雲南邊境爆發了一場嚴重的瘟疫，許懷遠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不幸染病離世了。"
梁青松放下木碗，繼續說："許懷遠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從那時起，他就開始瘋狂研究各種起死回生之法。他翻遍古籍，拜訪巫醫，甚至遠赴藏區探尋轉世之說。最後，他被歸墟會的永生之術所吸引，加入了歸墟會。"
"永生..."林明昶低聲重複。
"嗯，歸墟會相信，通過特定的儀式可以打開玉龍雪山的歸墟之門，進入一個不死不滅的世界。"梁青松解釋說，"許懷遠為了能再見到妻兒，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多年來，他從歸墟會長老的助手做起，如今已成為他們的精神領袖，改名叫始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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