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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
「蘇小喬，」陳瑤瑤拍了拍我的肩膀，「喜歡就承認唄，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看江馳對你也不是沒意思。」
「他對我好，只是因為我們在演戲。」我固執地說。
「演戲需要做到這份上？演戲需要看你眼神那麼溫柔？演戲需要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陳瑤瑤一連串反問。
我被問住了。
是啊，演戲需要嗎？
或許……他真的……
不敢再想下去。
篝火晚會快結束時，江馳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帶着一身酒氣，直接在我身邊坐下，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蘇小喬……」他嘟囔着，聲音含糊不清。
「喝傻了吧你。」我嫌棄地推他。
他卻像沒骨頭似的賴着不起來，反而伸手抱住了我的腰。
「別動……讓我靠會兒……」
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痒痒的，熱熱的。
我的身體瞬間僵硬。
周圍的喧囂仿佛都遠去了，我只能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混合着他本身好聞的味道，縈繞在我的鼻尖。
「江馳……」我輕輕叫他。
他沒回應，似乎是睡着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嘴唇微微抿着。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
指尖即將觸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刻，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清明，絲毫沒有醉意。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像被抓包的小偷，觸電般縮回手，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
他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深邃，裡面翻湧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帶着一絲沙啞：「蘇小喬，你是不是……喜歡我？」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怎麼會……他怎麼會知道？我藏得那麼好……
「我……我沒有！你喝多了！」我慌亂地否認，眼神躲閃，不敢看他。
他卻伸手，強硬地扳過我的臉，逼我與他對視。
「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刺穿我所有的偽裝。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眶一熱，委屈和難堪瞬間涌了上來。
是啊，我喜歡他，喜歡了好多年。可這份喜歡，在他眼裡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讓他覺得困擾？
他看着我泛紅的眼眶，眼神軟了下來，嘆了口氣，鬆開了手。
「行了，當我沒問。」他聲音有些疲憊，轉開了視線。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周圍的同事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酒店。
我們倆誰也沒再說話，默默地站起來，跟上大部隊。
回去的路上，我們並排走着，中間隔着一條無形的楚河漢界。
晚風吹來，帶着山裡的涼意。
我攏了攏外套，心裡一片冰涼。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知道了，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當初就不該答應這個荒唐的提議！
回到酒店房間，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了。
我沒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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