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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這個日期正是林秋雨出生那天的生辰八字。
校長突然劇烈咳嗽，帕子上暈開的血跡在火光中呈現詭異的藍紫色："你以為毀掉法陣就能阻止？"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七星刺青正在皮下蠕動，"她的心在我這裡跳了十五年！"
地宮頂部突然塌陷，暴雨裹着紙錢傾瀉而下。
陳默在瓦礫中摸到塊冰涼玉牌，正面刻着"七星尊者"，背面則是校長與道袍老者的合影——那人脖頸處生着與校長相同的硃砂痣。
紙人新娘的嫁衣在暴雨中獵獵作響，當它飄到校長身後時，突然伸出紙糊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校長驚愕地低頭，看着自己心口長出金線繡的並蒂蓮——那本該在林秋雨嫁衣上的紋樣。
"時辰到了。"紙人發出林秋雨的聲音，七個穿着喪服的紙人從地底冒出，手中紅線連着校長身上的七星刺青，"該把偷走的陽壽還給我林家三十口了。"
殯儀館停屍間的白熾燈管滋啦作響，陳默看着風水先生楊半仙的屍體跪在解剖台前。
屍體膝蓋深陷青磚縫裡，仿佛已經在此跪了二十年，後頸皮肉卻還泛着生前的紫紅。
"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小時。"周法醫用鑷子翻開死者眼皮，"但屍僵程度堪比死亡七日的狀態。"
手電筒光束下，楊半仙瞳孔里凝着個穿嫁衣的倒影，金線繡的並蒂蓮在虹膜上開出血色紋路。
陳默掰開屍體緊攥的右手，半張染血的婚書碎片簌簌掉落。男方姓名處浸着黑褐色污漬，但"甲申年甲戌月"的日期清晰可見——這正是林秋雨出生與林家滅門案發生的共同年月。
"他指甲縫裡的硃砂摻着骨灰。"周法醫將證物袋對準燈光，灰白粉末中閃着金箔碎屑，"還有純度極高的黃金，像是...像是從神像上刮下來的。"
解剖刀劃開屍體的瞬間，停屍間突然陰風大作。楊半仙的胃袋裡滾出七枚銅錢，在瓷磚地面擺成北斗七星。
陳默蹲身查看時，發現每枚銅錢孔洞都穿着根白髮——正是校長辦公室收集到的髮絲樣本。
殯儀館後巷傳來紙錢燃燒的焦糊味。陳默追着個佝僂身影跑到土地廟廢墟，踩到塊活動的青磚。
掀開磚石，暗格里躺着個生鏽的餅乾盒，裡面整整齊齊碼着三十張出生證明。
每張都寫着林氏女嬰的名字，最底下那張"林秋雨"的接生醫師簽名，赫然是二十年前失蹤的婦科聖手薛妙手。
"叮鈴——"
銅鈴聲從頭頂傳來，陳默抬頭看見紙人新娘懸在槐樹枝頭，紙糊的右手正往下滴落硃砂。
他掏出桃木劍刺去，卻只戳破張黃符紙人，符上血畫的七星陣與校長心口的刺青如出一轍。
手機突然收到老張的加密郵件。2003年醫院監控視頻里，楊半仙穿着道袍走進校長病房，手中提着的藥酒罐印着同仁堂標誌。
校長病床下露出半截紅綢——與包裹林秋雨斷指的紅綢紋理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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