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奈找清河過來的這個決定,實在是大大的錯誤。然而後悔也晚了,被酒精沖昏頭腦的良介,甚至上來將未及防備的清河推倒在地。
這下戰爭爆發了。兩個男人拼着一身的血氣來回廝打着。
場面混亂不堪。無助的徽奈只能驚恐地叫着:「住手啊!請不要再打了!」
然而這混亂的場面豈是她可以叫停的。徽奈只得衝上前去,勇敢地拉住良介。
而頭腦發昏的良介,竟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那響亮的一聲,讓所有人都暫時停了下來。徽奈流着眼淚捂住腫起來的面孔,傷心地說不出話來。
良介大概也有些清醒。
但是這種情況下,怎麼可以道歉或者表示後悔呢?他倔強地衝着徽奈喊:「都是因為你愛上別的人,才會導致今天這個局面。」
清河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原來良介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對待徽奈的。原來所有的恩愛都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徽奈她,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才會每天向我傾訴那麼多的痛苦。我還一直以為是她的過分敏感。我不會放過你的。為了徽奈,我要向你復仇。」
而此時的徽奈,已經痛苦地奔向臥室了。
甚至連眼淚都無法流出來。臉上的腫痛雖然很嚴重,但是心裡的痛,豈不是更嚴重一百萬倍。已經徹底無可挽回了。就這樣吧。終於徹底結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徽奈終於決定,走出去向良介攤牌,兩人分手。總比兩個人在一起互相猜疑爭吵好吧。
徽奈艱難地走出房去,準備面對一生中最艱難的抉擇。然而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大吃一驚。
良介無力地癱軟在地上,眼睛緊閉,臉色無比蒼白,身體也一動不動。而清河,正呆呆地站在一旁,手裡拿着一隻空了的注射針管。
徽奈慌忙衝過去,扶起良介:「良介,你怎麼樣?良介,說話啊。」
然而良介已經無法做出回應。他死了,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
如果說,從前的冷戰和剛才的爭執讓徽奈的心碎了的話,那麼此刻,徽奈完全體會到了心被掏空的感覺。良介死了,帶走了她的愛情和生命的全部意義。
一剎那間,徽奈幾乎想要陪同良介一同死去。或許,代替他死去也可以。只是不要這樣,絕望地抱着愛人冰冷的身體,無法呼吸。
徽奈抬起頭來,看着清河:「這是怎麼一回事?良介他怎麼了?」
清河已經從狂暴的激動中醒過神來,現在只剩下虛脫和緊張。
他的身體都在顫抖,額上的冷汗仍在不斷滑下:「他死了。是我殺的。因為不想看到徽奈忍受痛苦和折磨,所以我殺了他。」
在徽奈離開之後,被衝動和憤怒支配的清河,看着重新醉倒、人事不知的良介,居然萌生了殺意。
那是一種常用的鎮靜藥劑,即使是徽奈在情緒不穩的情況下,也會依靠它來平靜心情。但是如果把濃度加到很高,注射進人體,就會導致心臟猝死。
看起來同一般情況下的心臟病突發死亡沒有兩樣。作為心理醫生的清河,當然深知它的用途和危害。
而手邊,恰好就有這種藥。
就這樣,清河製造了良介的死亡。
「請徽奈節哀。畢竟是良介他先對不起徽奈,傷害徽奈的。我這樣做,只是想為徽奈報仇,擺脫痛苦。」
難以置信這樣無情的現實,徽奈顫抖着問:「清河,這不可能是真的。你怎麼會殺了良介呢?」
清河垂着頭:「徽奈一時很難接受吧。可是他那樣對你,在我看來就是無可饒恕的罪過,即使死上一萬次也是罪有應得。
「而且徽奈放心吧,沒有人會發現良介是死於他殺。他們會以為,他是因為心臟病突發導致的死亡。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和徽奈的。徽奈以後可以安心度日。」
他忽然換了一副認真深情的樣子,「事實上,我也確實是為了徽奈才這樣做的啊。認識徽奈這麼久了,我心中的愛慕之情與日俱增。可是徽奈,卻愛着良介。也許我的心裡,本來就存在着對良介的怨恨吧。我本來以為,只要徽奈能夠幸福,那我是可以不計較的。可是今天,卻親眼看到良介竟然對徽奈進行那樣的折磨。我再也無法忍受了。現在,構成我和徽奈之間阻礙的良介,已經不在了。那麼徽奈可以考慮接受我嗎?
「我也是深愛着徽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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