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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夏目送他們離開，這才感到一陣眩暈。她扶着桌子坐下，丫鬟趕緊端來一杯茶。
「小姐，您什麼時候學會醫術了？」丫鬟好奇地問道。
林小夏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突然開竅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林小夏一直惦記着傷者的情況。第三天，管家帶着禮物前來道謝，說李公子已經退燒，傷口癒合得很好。
「小姐的醫術真是高明，連王太醫都讚不絕口。」管家說道，「李公子想見見您，當面致謝。」
林小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她跟着管家來到李府，在客廳見到了那位李公子。
「林小姐，請受李某一拜。」李承恩站起身，鄭重地行了個禮。
林小夏連忙扶住他，「李公子不必多禮，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是應該的。」
李承恩打量着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眼前的少女雖然穿着樸素，但舉止落落大方，與他見過的大家閨秀截然不同。
「林小姐的醫術師承何人？」李承恩問道，「李某從未聽說過長安城有如此高明的女醫。」
林小夏心中一緊，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我...我自學的。」她含糊其辭地回答。
李承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林小姐，不知能否請你到太醫署任職？你的醫術如此高超，埋沒在閨閣實在可惜。」
林小夏眼睛一亮，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施展所學。「我願意！」她脫口而出，「不過，太醫署會接受女醫嗎？」
李承恩笑了，「開元盛世，海納百川，太醫署自然不會拘泥於性別。只要林小姐願意，李某可以保薦你。」
林小夏大喜過望，「那就多謝李公子了！」
從那以後，林小夏開始在太醫署任職。她的現代醫學知識讓她在診斷和治療上屢屢創新，很快就贏得了同事們的尊重。
一天，太醫署值房的雕花木門被拍得震天響，林小夏剛放下《黃帝內經》就見個身着青衫的青年踉蹌撞進來。
"林醫正，求您救救我夫人！"他腰間的金魚袋在燭光下泛着血光，是正五品官員的佩飾。
產房內瀰漫着腐臭味，產婦下身不斷滲着黑血。林小夏掀開帷幔時，老穩婆正舉着銀針刺向產婦人中："這是鬼胎作祟，得引魂......"
"住手！"林小夏奪過銀針，"準備熱水、烈酒和乾淨棉布。"她摸到產婦鼓脹的腹部，宮底已達劍突下，胎心監測儀般的觸感讓她心頭一凜——這是典型的稽留流產。
"用溫水清洗外陰，"她將烈酒倒入銅盆，"我要進行清宮手術。"老穩婆嚇得癱坐在地："這會要了夫人命的！"
林小夏沒時間解釋，用煮沸的竹片自製擴陰器。當看到胎盤組織已呈紫黑色時，她果斷用止血鉗剝離宮腔。李承恩突然闖入，舉着她新制的簡易口罩："先用這個。"
術後第七天，產婦終於能喝下米湯。那官員送來黃金百兩，林小夏卻盯着自己的手術記錄出神——原來唐代《經效產寶》已記載"胎死腹中宜急下"，但真正讓她顫抖的，是李承恩在手術時為她擦拭額角汗珠的溫度。
這一天，東市傳來噩耗，波斯商隊的駱駝夫渾身布滿膿皰。林小夏掀開病人衣襟時，李承恩突然將她拽到身後："這是虜瘡（天花），會傳染。"
她卻從藥囊取出自製的玻璃吸管："取皰漿接種可預防。"手指在病人手臂劃破米粒大的傷口，將痘漿輕輕揉入。李承恩按住她的手："去年王太醫試過人痘術，死了三個孩童。"
"我改良了接種法。"林小夏展示用烈酒浸泡過的絲線，"現代醫學證明，減毒活疫苗......"話到嘴邊又咽下。她讓助手取來新鮮人奶："用這個稀釋皰漿，能降低死亡率。"
三日後，接種者僅出現輕微發熱。林小夏在隔離帳內記錄時，李承恩突然遞來青瓷碗："喝了這碗甘草湯。"她接過時觸到他掌心的燙疤——那是他悄悄試種痘漿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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