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4: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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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好啊好啊!」那個女的顯得很是高興,「這下我們有鄰居了。我就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要是搬來一個老頭子可就沒意思了。」 0
 
「何老師可是個大師,如果能和他做鄰居,我們可得好好地拜訪一下。」男子雖然是在反駁妻子的話,但語氣卻非常溫和。隨即他又自我介紹道,「我叫趙豐,是剛來學院不久的教師,你們想必還不認識我吧?這位是我的妻子姜萍。」 0
 
「趙老師好!姜師母好!」高俊很有禮貌地說。 0
 
趙豐露出隨和的笑容,說:「不用這麼客氣,和年輕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喜歡隨便一點。你們剛來,有什麼需 0
 
要幫忙的可別不好意思開口。」 0
 
「那就先謝謝趙老師了!」 0
 
「呵呵,先不要謝我。」趙豐指了指身邊的妻子,「如果是家務上的事情,你們找她可比找我管用多了。她比你們大不了多少,你們就管她叫姜姐吧。」 0
 
高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習慣性地撓着自己的腦門:「不不不,還是叫師母比較好……」 0
 
姜萍很爽朗地笑了起來,說:「你要這麼叫我當然也沒意見。有什麼事情可以儘管來找我呀。」說完,她親熱地挽起丈夫的胳膊,和我們揮手作別,然後下樓而去。 0
 
這棟樓採用的是那種老式的實心水泥樓梯扶手,再加上樓梯坡度本身也比較陡,他們幾乎是一下子就在樓梯拐角處從我們的眼前消失了,多少有些詭異的感覺。 0
 
「有這樣的熱心鄰居真不錯!」高俊和我對視了一眼,欣慰地說。 0
 
「當然不錯了,還有一個漂亮的姐姐。」我的話里透出一股醋味來。不知為什麼,我莫名其妙地對漂亮的姜萍產生了一絲敵意,難道女人天生就是愛妒忌的動物? 0
 
 
「她漂亮嗎?我怎麼沒覺得?」高俊跟我裝起了糊塗。 0
 
「哼!言不由衷!」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0
 
「好啦好啦,你知道在我眼裡,只有你是最漂亮的,誰也比不上你。」高 0
 
俊打開了房門,「別說這些了,還是趕快進屋看看吧。」 0
 
對房屋的好奇戰勝了進一步拌嘴的欲望,我緊跟在高俊後面進了屋子,邁出了走向夢魘的第一步。 0
 
「不錯。」高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時黨內的有識之士就準備在我市籌建一所美術學院,為藝術界孕育新生的力量。籌備工作都很順利,但在聘請教授時卻遇到了一些麻煩。不少知名的藝術家都不願出山任教。」 0
 
「哦。」我饒有興致地聽着,不明白他為什麼現在給我講起學校的創建史來。 0
 
「當時主持學院籌建工作的是市里主管文化教育的劉市長。劉市長知道這些藝術家都是有性格、有脾氣的人,既然不肯來,也就不再勉強。」高俊特意把「有性格、有脾氣」幾個字說得特別重,還衝我壞壞地笑了一下。 0
 
「人家那是藝術家!你也成了大家以後再擺脾氣呀!」我知道高俊的壞笑是什麼意思,他身上也有一種文人的執拗性格,我常常因為這個數落他。 0
 
「我遲早會成為大家的——也許就是畫完這幅畫之後,你相信嗎?」高俊一臉嚴肅地問我。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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