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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黃大夫走到一個停屍床邊，掀開白布，露出陳志青灰色的臉。
"其實，三具屍體的死亡特徵基本是一致的。"黃大夫一邊說，一邊戴上了手套，"都是夜間死亡，眼耳口鼻都滲出了黑色黏液，面部表情猙獰，死前應該是經歷了很大的痛苦。"
方子歸也戴上一副白色手套，上前細細檢查屍體。
他發現屍體已經經過了解剖，胸腹部都有縫合過的痕跡。於是抬頭問道：
"黃大夫，您解剖的時候，死者的內臟器官情況如何？"
"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黃大夫困惑地搖搖頭，"死者的胃部和腸道都有嚴重受損的情況，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了一樣...有幾處很小的孔洞。所以我才懷疑他們是死於某種食物中毒，導致腸胃組織遭到了嚴重的灼傷，以至於出現了穿孔。"
"但是，您又查不出具體是什麼毒素，對嗎？"方子歸繼續問道，他輕輕翻開死者的眼皮，觀察眼睛的狀態。
"沒錯。我檢測了所有常見的毒素，都沒有什麼發現。不過..."黃大夫想了想，繼續說："我在檢查屍體時，確實發現了一個異常現象——三個死者的血液都呈現一種不自然的暗紅色，而且凝固速度異常緩慢..."
方子歸點點頭，繼續觀察屍體的表徵——
死者的指甲都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青紫色，舌苔黑厚，眼白部分布滿有細小的黑色血點...
這在中醫理論中，都是極度陰毒之物入體的典型表現。
接着，他又用手指輕輕按壓屍體的幾處重要穴位，發現死者的三陰交、神門、膻中等穴位周圍的皮膚，都出現了輕微的發黑現象。
再結合沈瞳看到的"毒瘴之氣"，方子歸心中已有了判斷。
他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句："黃大夫，您在貴陽行醫多年，可曾聽說過'蠱毒'一事？"
黃大夫神色一變，隨即擺擺手說："方先生，不瞞你說，在貴陽沒聽說過'蠱毒'那是不可能的。雖然我的能力目前還不能準確判斷出三個死者的死因，但是作為一名接受過系統醫學訓練的醫生，我是不會把死因歸結於這種民間傳說的。這肯定是某種未知的毒素或疾病引起的。"
方子歸未置可否，檢查完畢後，三人向黃大夫道謝告別。
他們穿過醫院大廳，正要走出大門，沈瞳突然感覺到一陣異樣的視線。
她警覺地轉頭望去，在醫院正門斜對面的老榕樹下，站着一個披着灰色粗布斗篷的老婦人。
那老婦人面容枯槁，皮膚就像老樹皮一樣，布滿深深的皺褶。
然而她的一雙眼睛卻出奇地明亮，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們三人。
沈瞳剛要開口提醒其他人，那老婦人卻突然一轉身，消失在了榕樹的陰影中。
方子歸注意到了沈瞳的異樣，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看到了空蕩蕩地街道。
"怎麼了沈瞳？"他低聲問道。
"剛才有人在監視我們，"沈瞳收回目光，小聲對子歸說："是一個老婦人，剛剛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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