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和回憶的反差,讓我更加痛苦,更加絕望。
陸景深,你到底要被蘇婉蒙蔽了多久?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走出醫院,外面下着小雨,路上已沒有幾個行人。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
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眼前一陣陣發黑,膝蓋上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突然,一陣眩暈襲來,我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冰冷的雨水瞬間浸透了我的衣服,刺骨的寒意讓我忍不住瑟瑟發抖。
意識漸漸模糊,我感覺自己要沉入無底的深淵。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喊我,好像是路過的行人。
他們把我扶起來,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用盡最後的力氣,我拿起手機,顫抖着找到陸景深的號碼,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景深,我好疼……救救我……」
短短几個字,卻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渴望他能看到這條短信,能來救我,哪怕只是看我一眼也好。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沒有任何回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遙遠而模糊。
「他會來嗎?」 我在心裡問自己,聲音虛弱。
「哪怕是可憐我,看我一眼也好……」 最終,我還是沒有等到他的回覆。
黑暗徹底降臨,我陷入了無盡的沉寂。
電話響起時,陸景深正心煩,領帶都扯鬆了,蘇婉膩在他懷裡,一聲聲「景深哥」叫得人心都酥了。
他撈過手機,看了下,陌生號碼,更來氣了。「誰啊?」語氣冷硬。
「請問是陸景深先生嗎?這裡是市立醫院,您太太,蘇清淺女士,剛剛去世了。」
去世?太太?蘇清淺?陸景深愣住,腦子嗡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蘇清淺?死了?開什麼玩笑!
「搞錯了吧?」他皺眉,語氣裡帶着不耐煩,但細聽,又好像摻了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她好好的,怎麼可能去世?」
「陸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蘇女士是癌症晚期,送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對方停頓了一下,「很抱歉,請您節哀。」
節哀?陸景深差點笑出聲,節什麼哀?他跟蘇清淺,有什麼哀可節的?
蘇婉在他懷裡動了動,嬌聲問:「景深哥,誰啊?」。
陸景深沒理她,眼睛盯着手機,像要盯出個洞來。
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鬼?癌症晚期?假死?報復?
肯定是報復!報復他對她的冷落,報復他對蘇婉的偏愛。
她就這點本事,死都要鬧騰!
「呵,報復我?」陸景深對着電話嗤笑一聲,聲音冷冰冰的,「行啊,蘇清淺,你為了報復我,還真是煞費苦心。裝死這種戲碼都演出來了,你以為我會信?」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電話,手機扔到一邊。
蘇婉看他臉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問:「景深哥,怎麼了?誰打來的?」
陸景深沒說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有點煩躁。蘇清淺那個女人,雖然討厭,但……她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萬一……萬一是真的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死?她那麼愛他,怎麼捨得就這麼死了?
但……萬一呢?
這個念頭冒出來,像野草在他心裡瘋長。
不行,他得去看看,看看那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景深哥?」蘇婉又叫了他一聲,聲音帶着委屈。
陸景深這才回過神,看了她一眼,語氣緩和了些,「沒事,一個騷擾電話。」
「真的嗎?」蘇婉不太相信,眼睛裡閃過一絲探究。
「真的。」陸景深有點不耐煩,起身拿起外套,「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哎,景深哥……」蘇婉還想說什麼,陸景深已經大步走了出去,門被重重關上。
蘇婉看着緊閉的門,臉色沉了下來,眼神陰晴不定。
而我,以鬼魂的視角,冷眼看着這一切。
陸景深,你終於還是慌了嗎?
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
我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報復?呵呵,我死了,才是對你最大的報復。
讓你永遠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