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擺攤算命時,親生父母找到了我。「三年內不能婚娶,否則會影響氣運。」我看着眼前的「顧客」平靜開口。
他們愣住了,我卻指着其中一人,繼續說道:「不靈不要錢,先生要不要算一卦?」
他身旁打扮雍容的女人捂着臉哭了起來,「孩子,我是你的媽媽,跟我回去吧。」
我看着他們,腦子裡浮現出幾個字:黑氣纏身,命不久矣。
破舊的巷子裡,老鼠竄過,我聽到身後傳來乾嘔聲,「這能住人嗎?」
我回頭,語氣冷淡:「可以啊,我在這裡住了十多年。」紅色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我推開門,目光落在宋清墨身上,就是她的母親,當年把我和她調換,害我差點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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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簡單的行李走出房間,王嬸站在門口,眼眶通紅,手裡緊緊攥着一條洗得發白的圍裙。
巷子裡的其他鄰居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着話。我看着他們,心中五味雜陳。
「淼淼啊,這是嬸子珍藏的臘肉,你帶着路上吃。」王嬸遞過來一個用塑料袋包裹的臘肉,另一隻手還拿着幾個雞蛋,小心翼翼地塞進我的行李袋裡。
「還有這幾個雞蛋,你路上餓了就吃,別捨不得。」
「王嬸……」我哽咽了,說不出話來。
「哎,好孩子,以後要是受了委屈就回來,這裡永遠是你的家。」王嬸拉着我的手,眼淚順着布滿皺紋的臉頰流了下來。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大爺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手裡拿着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舊衣服。
「淼淼啊,這些衣服雖然舊了點,但都洗乾淨了,你帶着,總比沒有強。」
一個抱着孩子的年輕婦女也走了過來,將手裡的一袋水果塞給我。
「淼淼,這是我剛買的蘋果,你帶着路上吃。」
我看着他們,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些年來,是他們給了我家的溫暖,是他們在最艱難的日子裡幫助我,支持我。
而我的親生父母,卻在找到我之後,除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道歉和幾滴虛偽的眼淚,什麼也沒做。
巷子口,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宋父宋母和宋清墨站在車旁,一臉嫌棄地看着這一幕。
宋清墨輕輕拉了拉宋母的衣袖,柔弱地說道:「媽媽,姐姐,這些東西帶去宋家也不合適吧?」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眼中的得意和嘲諷,我看得一清二楚。
宋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淼淼啊,這些東西就不用帶了,家裡什麼都有。」
我收回目光,沒有理會她,轉身對王嬸和鄰居們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我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向轎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我仿佛聽到了王嬸的啜泣聲,我的心也跟着一陣抽痛。
奢華的別墅內
水晶吊燈,名貴家具,這一切都讓我感到陌生和窒息。
傭人們來來往往,低聲議論着,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宋清墨親昵地挽着我的胳膊,噓寒問暖,但我能感覺到她笑容背後的虛偽和算計。
我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熱茶,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師父教我算命的場景,手指不自覺地掐算起來。
「宋家,即將有大難。」我睜開眼睛,喃喃自語。
宋清耀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我,不屑地冷哼一聲。
「喲,鄉巴佬,算什麼呢?算你什麼時候能融入我們這個家嗎?」
我沒有理會他,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房間很大,裝修得也很豪華,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家的氣息。
我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繁華的都市夜景,心中一片茫然。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師父的電話。「師父,我到宋家了。」
「一切可還順利?」師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不太順利。」我將宋家的事情簡單地跟師父說了一遍。
「淼淼,記住為師的話,萬事不可強求,但也不可任人宰割。宋家,或許就是你的一次歷練。」師父的話語中帶着一絲深意。
我掛斷電話,走到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素麵朝天,穿着簡單的T恤牛仔褲,與這奢華的房間格格不入。
我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在這個所謂的豪門立足,改變宋家的命運,也改變我自己的命運。
我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師父送給我的那串佛珠,緊緊地握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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