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裴觀景做了一個難以言喻的夢。
想他自幼便冷心冷情,性情孤僻,對男女之事向來不曾放在心上。即便如今已二十四歲,這般旖旎的夢,他此前從未做過一次。
然而今晚,他卻深陷這樣一個夢境之中。而且,夢中的主角竟然是他的徒弟 —— 葉晨。
一個身形如豆芽菜般尚未發育成熟、毫無起伏的坤澤少年,究竟有什麼能入夢的呢?
夢中,葉晨笑語盈盈地站在裴觀景面前,仰着頭,用那軟軟糯糯的聲音一聲聲喚着他:「師父,師父。」
那聲音仿佛帶着某種致命的誘惑,讓裴觀景喉結不自覺地滾動,情不自禁地緩緩伸出手,輕輕撫上了葉晨幼嫩的臉頰,而後指尖像是着魔一般,慢慢描摹着他精緻的眉眼。
葉晨並未閃躲,反而將臉在裴觀景的手掌心中輕輕蹭着,依舊用那軟糯的聲音一聲聲喚着 「師父」,模樣像極了一隻乖巧的小兔子,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裴觀景只覺得心中像被棉花團填滿,柔軟得一塌糊塗。
而後,他抬手輕輕取下葉晨一直戴在頭上的黑色髮帶。
剎那間,滿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綢緞般的光澤。
當他再次看向葉晨時,竟驚奇地發現,葉晨的面容與方才相比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葉晨似是長大了,一張臉嬌紅淡白,宛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一雙剪水雙瞳宛如潤了一汪春水,水光瀲灩,美得讓人心醉神迷。
他的小徒弟,原本只是個青澀的少年,何時竟出落成了這般身段窈窕、神色迷人的坤澤?
他似乎長大了,這是他十七八歲的模樣。
未曾多想,裴觀景心中滿是歡喜。
他伸出手臂,輕柔地將葉晨攬入懷中,在他耳邊低聲喚道:「葉晨。」
這一聲呼喚,仿佛是打開欲望之門的鑰匙,緊接着,如火山噴發般,再也壓抑不住後面洶湧的熱情。
「葉晨,葉晨,葉晨......」 他一邊輕吻着葉晨白玉似的耳垂,一邊不停地呢喃着。
懷中的少年身體微微瑟縮着,發出悶悶的聲音,那是他在嬌聲喚着 「師父」。聲音軟飄飄、俏生生的,一雙水眸不知何時抬了起來,只是緊緊地凝視着裴觀景。
那眼中的水霧濃郁得仿佛要溢出來,朦朧迷離,讓裴觀景再也忍不住,俯首吻住了那雙如星般璀璨的眼眸。
這一刻,裴觀景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衝動。
裴觀景猛地睜開那雙漆黑如墨、仿佛入魔般的雙眼,吻着葉晨的力道陡然加重,他急促地喘息了一聲,手下用力一扯,只聽得嘶的一聲輕響,葉晨的衣服被他扯開。
離開葉晨柔軟的雙唇後,他迫不及待地俯首,吻住了脖頸後那信香天命之處。
剎那間,海棠的芬芳悠悠散開,松木香如長蛇般緊緊纏繞住葉晨的周身,將他牢牢困在裴觀景的懷中。葉晨只得順着他的力氣,無力地仰起玉頸,發出嬌弱的喘息聲。
裴觀景此刻清晰地聽到葉晨細細碎碎的嬌吟聲,也真切地感受到懷中少年顫抖的身軀,以及隔着一層單薄布料下,兩顆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葉晨,葉晨......」 他口中含着葉晨的天命,聲音含糊不清,卻充滿了無盡的柔情。
這一剎那,他只恨不得將葉晨揉進自己的骨血里,從此再不分離。
「轟!」
夢境破碎,是葉晨踢掉的被子一角打在了木板上。
裴觀景從夢中驚醒時,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
他有些呆滯地望着帳篷頂,回想起夢中的情景,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他竟然對着自己的徒弟做了如此不堪的夢,而且在夢中,還對他做出了那般逾矩之事。只要一想到此,裴觀景就覺得自己卑劣至極。
他竟然對自己的徒弟生出這般不倫之情。
在京都時,多少人送來的坤澤,不乏比葉晨貌美的,他都不為所動,可如今這是怎麼了?裴觀景懊惱地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起身將其揉成一團,扔到柜子里,隨後換了一身衣服,才重新躺回床上。
看來,他必須和葉晨保持距離,這樣長時間相處在一起,實在難以抵抗葉晨的信香,要是引發狂躁期,怕是難辦。
聽着薄木板另一側傳來的葉晨沉穩的呼吸聲,裴觀景索性不再試圖入睡,起身掀開那毫無實際安全作用的白色門帘,輕手輕腳地坐到正在熟睡的葉晨床邊。
只見少年仰頭朝天,四肢大喇喇地敞開,以一種極為豪放的大字型睡姿霸占着床鋪,模樣憨態可掬。
裴觀景微微一愣,隨即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彎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他輕輕俯下身,動作輕柔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緩緩展開,輕輕蓋在葉晨身上,確保少年不會着涼。
做完這一切,裴觀景直起身子,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床邊,不再有多餘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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