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不是剛去那邊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還說我們,你們不也是沒找到。」
兜兜轉轉,這幾個流氓又回到了原位,幾個人面面相覷,卻不見葉晨的蹤跡。
「那小子腿那麼短,能跑到哪裡去?一定是你們沒認真找。」
「你怎麼說話呢?這當街綁人的主意不就是你們提出來的嗎?我們出了力,你還這麼踩我們。你們要是再這樣,這東城的生意,我們西城可就不摻和了。」
「喲呵,你們怎麼不說每次分銀子都對半分呢?你們出力不是應該的嗎?在這兒叫嚷什麼?這小子看起來才十多歲,他不往那邊跑,就肯定是往這邊跑,我們沒找到人,不就是在你們負責的區域跟丟的嗎?」
說着說着,兩隊人又開始互相指責,髒話連篇,吵得不可開交 。
「還在這兒吵什麼?那小子又不會插翅膀飛了。我們現在分頭去城門口守着,那小子只要出城,就把他攔住。」
「二哥。」
「二哥。」
只見一個體型壯碩,右眼戴着眼罩的男子,從一旁的拐角走了出來,其他人紛紛對着他恭敬地稱呼道。
「二哥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就分開去堵人。」
「我們…… 也馬上去。」
說完,兩隊人又立刻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
「既然都來了,就別走了。」
突然,他們每個人的耳邊都傳來了一道冰冷得讓人脊背發涼的男聲。
眾人聞聲抬頭,只見屋檐牆壁的磚頭上,站着一道身影。
是一名男子。男人身形頗高,面帶黑巾,看不清面容,單手抱劍,交叉於胸前。從他那雙透着寒意的眼睛中,不難看出此人是來找麻煩的。
「喂,你小子是哪家的?我們黑龍幫做事,你小子別不知好歹。」
男子嗤笑一聲,聲音依然冰冷:「黑龍幫,好大的威風啊。當街綁人,當地官府竟然視若無睹,看樣子當地百姓沒少受你們的欺壓。這樣的蛀蟲,豈能留你們到現在?」
聽到男子的語氣,眾人握緊手中的武器,以為他身後還有幫手。但半晌過後,見只有他一人,底下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個毛頭小子,竟然這麼有種,敢和我們一群人叫板,你也算是頭一個。今天就讓爺爺我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黑龍幫的規矩。」
說完,眾人哄堂大笑,一時間忘記找葉晨的事,一門心思只想着先解決面前這個狂妄小子。
未曾想,那男子也跟着他們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逐漸詭異得讓人心裡發顫。見此情景,下面的人不明所以,紛紛停止笑聲,困惑地看着黑衣男子。
「喂,你小子還笑什麼?有種下來和你爺爺打一場。」 那名被眾人稱為二哥的人,忍不住對着牆上的人指着叫嚷道。
黑衣男子頓時收住笑聲,目光如深夜裡的冷血生物般閃過幽光。
目光掃過之地,底下的人瞬間噤若寒蟬,腦中同時浮現出一個念頭,這個人不簡單。
這是所有人腦海中最後閃過的一個念頭。
劍光如流雲飛閃穿越人群,僅僅一息過後,只聽 「哐哐哐」 幾聲,眾人捂着脖頸處迸裂噴血的傷口,一個接一個地跪倒在地,趴了下去。
黑衣男子摘下戴在臉上的黑巾,露出那張清冷矜貴的面容,微微側頭,眼神不屑地向後一撇後,轉身隱入人群,再次消失不見。
葉晨比押送糧草的隊伍晚到一天,不多不少,剛好十二時辰。作為一名有着優良卡點習慣的已畢業大學生,這一點葉晨發揮得淋漓盡致。
卡着最後的時辰,葉晨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袱回來。
守門的士兵似乎已經被樓俞提前打過招呼,見到他孤身一人並不感到意外,反而對他買的東西興致盎然。
「你這買的啥呀?吃着有點甜,不像是大老爺們吃的東西,快拿走。」
本想着拿出來分享,跟大家混個臉熟的葉晨,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一抽:這是甜點,不甜難道給你上酸的嗎?心中這般想,臉上卻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把東西重新背好。
葉晨走遠後,背對着守衛士兵偷偷翻了個白眼,隨後從包里拿出一大塊芙蓉糕塞進嘴裡,腮幫子鼓得像個小倉鼠,費力地嚼着,乾巴巴地咽了下去。
還沒走出多遠,葉晨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來人音色溫涼,還沒等聲音傳進耳朵,葉晨就已經猜到身後是誰。
「這不是裴大夫嗎?怎麼樣,這幾天出去採藥,收穫不少吧?」
「你那兒還有治跌打損傷的藥酒嗎?我前幾天腳上落下的隱疾,這幾天疼得厲害。我想着之前在你那兒拿的藥挺管用的,就想再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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