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尉,這個月的新兵戶籍記錄怎麼只有這些?我記得何將軍的軍營向來是天啟軍隊裡待遇最好的,不應該只有這百來人前來參軍。」
裴觀景將手中翻動的新兵戶籍記錄冊放下,抬眼,一臉平靜地看向一旁的李旺財。
來人雖然語氣文雅,但眼神深處那種骨子裡的冰涼,卻極難讓人忽視。
李旺財好歹也是上過陣、殺過敵的將士,這種同類的嗜血氣息,只是和此人一個照面,他就已知曉。除此之外,他還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色奢靡的味道。
李旺財伸手攤開,「這些都是這個月新入伍士兵的戶籍信息。對於一些更詳細的記載,我們何將軍說過,前人往事不必計較過多,來此報效朝廷、為國為民者,皆不論出身貴賤。因此,一些更詳細的戶籍信息,像是過所和出生的具體信息都沒有記錄在案,也是為了給那些曾經身上背負刑律的罪人一條生路。」
裴觀景點頭:「想法是好的,但何將軍不怕有狼族探子潛入軍營嗎?」
李旺財:「這狼族體格龐大,樣貌深邃,和我們天啟人的外觀相差太多,而且口音也極重,就算是偽裝進來,也會因為飲食起居習慣不同,很快就會被發現。」
「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考慮不周了。」
裴觀景慢慢轉身,翻動書籍,視線快速划過,隨即在某一處停了下來。
京城懷澤縣人士,奉化十三年生。—— 葉晨。
眼見時間不早,李校尉抖了抖一些落了灰的冊子,放回架子上,一轉頭瞅見裴觀景在某一頁上停留了許久。
「怎麼,裴大夫,這是找到了你想要找的人?」 李校尉淡淡地出聲問道。
裴觀景聞聲,眼眸中流光微微閃過,神情微動,「就他了,多謝李校尉。」
說罷,他拿起一旁的硃砂毛筆,在上面畫了個圈,然後轉身遞給李校尉,白袍揚起,瀟灑離去。
李校尉眼睛微微眯起,直到裴觀景離開自己的營帳後,才將視線移到書頁上的那一行字。
隨後,他的嘴角慢慢上揚,望向裴觀景離去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夜晚,主將營帳里透出微弱的燭光。
一旁的屏風內,何沐銘坐在浴桶里,伸手接過李旺財遞過來的紙張。
「將軍,這裴觀景果然如您所料,選了這個月新入伍的士兵,這是他選的那名士兵的戶籍記錄。」
李校尉彎下身,將手中的冊子遞給何沐銘後,小步後退到屏風外等候。
看着這短短的十多個字,何沐銘皺着眉,黝黑的瞳孔動了動,翻動那張紙,也沒有再看到其他的字印。
「就這?」 何沐銘沒忍住,仰頭看向屏風另一側的李校尉。
李校尉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快速回復道:「將軍,這不是您當初下的命令嗎?說是只要投奔我們軍營的人,記錄簡單的路引信息和戶籍便可參軍,為的就是給那些曾經入山為匪的匪徒們一次機會。」
想了想,確實有這麼回事,何沐銘咳了一聲後,伸手揮了揮,「好了,我知道了,你繼續盯着他就好,至於……」
看着被水暈逐漸浸濕的那兩個字,何沐銘閉上眼,仰頭靠在浴桶邊,「至於這個人,你先不要輕舉妄動,觀察一陣再說。」
「是。」
等李校尉走後,不多時,何沐銘的浴桶里傳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聽到身下發出來的動靜,何沐銘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然後一隻手直接伸入水中,拉出了藏在他浴桶里的坤澤。
坤澤一身白色內襯此刻全部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將雪白的肌膚一寸不留地暴露在何沐銘眼前。勁瘦的腰腹,略帶飽滿的臀部,讓掃過他全身的何沐銘眼底燃起了火。
「怎麼,還想殺我?」 何沐銘一隻手輕而易舉地將坤澤控制在自己的臂膀里。
他眼含笑意地看着懷裡的坤澤一直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他的桎梏。
力量懸殊太大,坤澤咬緊下唇,眼底的一汪春水此刻已具象化,他略帶粉白的小臉嫩得能掐出水。晶瑩剔透的雪肌和一隻手壓住自己胳膊、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滑行的古銅色大手,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頭髮微卷,眼眶深邃,一雙湛藍純淨的明眸,和天啟的中原坤澤相比,看起來更有一番獨特的異族韻味。
他討厭天乾這樣的眼神,這種只知道欲望的生物真讓人厭惡。
「放開我。」 坤澤出聲反抗,卻因為躲在水裡閉氣太長時間,說話聲更像某種勞累過後的斷氣聲一般。
何沐銘咧嘴一笑,另一隻手從他的身上移過來,然後捏住了他的下巴,將整張臉上的軟肉都擠到了一起。
低頭瞅着這張粉嫩、沾上霧水的紅唇,何沐銘眼底的炙熱越來越濃烈,而預感到某種危險的坤澤也開始掙扎得越來越劇烈。
兩人坐在浴桶里,從屏風那處看過去,卻只有一人。
「別動。」 壓抑着竄上來的火氣,何沐銘將人緊緊地壓在自己懷裡,與他肌膚相貼。
一瞬間,穆爾嚇得動都不敢動,他顫抖着嗓音,輕聲說:「別,昨天才……」
很快,像是說了什麼羞澀的言語,穆爾的脖頸連同耳垂一起紅了,就連臉頰兩側也染上紅暈,看得何沐銘心裡痒痒。
僵持了一會兒,何沐銘突然一隻手從穆爾大腿邊擦過,嚇得他渾身一激靈,雙腿閉合,往他懷裡縮得更緊。
「哈哈。」 瞅見這一幕,何沐銘又沒忍住,笑完還摸了一把他的後腰,「瞧你嚇的。」
「哐當」 一聲,何沐銘將浴桶下那早已被焐熱的匕首扔到鋪滿氈毛的地上。
知道自己被笑話了,穆爾心有不甘地想要打他,卻在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早已不知何時被鬆開了。
就這樣,他不費吹灰之力地砸上了何沐銘飽滿的胸膛。
因常年鍛煉,何沐銘的肌肉結實有型,而砸上去的那一瞬間,穆爾就後悔了。
「好疼。」
看着懷裡的美人趴在自己的胸口上,欲拒還迎,何沐銘這次是真的不想忍了。
他打橫抱起穆爾,從浴桶里一躍而出,兩人身上滾落的水珠瞬間將整片氈毛都浸濕。
將懷中的美人拋到疊滿被褥的大床上,衣帶一解,何沐銘嘴角合不住的地笑着撲向穆爾。
「滾開啊!」穆爾剛竄進被窩,捂住自己就看見這一幕,當即大聲叫道。
只可惜,反抗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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