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環:我殺死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5: 第5章:獻祭迴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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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阿倫的金屬化右臂反射着街道上的詭異光暈——左側是2018年深夜的冷寂,右側卻是1998年燃燒的煉獄。兄長的靈體懸浮在時空裂縫之間,他們的指尖流淌着數據化的火焰,將柏油馬路熔化成沸騰的瀝青河。 0
"你拖延了二十年,但循環必須繼續。"大哥的靈體指向雅馬哈殘骸,發動機艙內那顆機械心臟正瘋狂膨脹,表面浮現出父親年輕時的面容,"每顆火花塞都鎖着一個卡特的靈魂,現在輪到你了。" 0
阿倫踉蹌着後退,金屬化的皮膚與水泥地摩擦出刺耳聲響。他的視網膜突然被強光入侵,基因圖譜的幻象再度浮現——染色體末端的端粒如同燃燒的引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街道兩側的時空開始重疊,消防車的警笛聲與智能手機的提示音絞成一團,1998年的火場灰燼飄落在2018年的共享單車上。 0
"看看你維護了二十年的謊言!"二哥的靈體揮動手臂,虛空裂開一道縫隙。阿倫看見自己每個月都在同一日期收購摩托車零件,那些金屬部件拼湊出的,分明是倒五芒星的形狀。維修日誌的每一頁都在自動改寫,墨跡遊動成父親的手寫體:"永生需要等價交換,一個卡特換十年陽壽。" 0
機械心臟突然爆發出引力漩渦,阿倫被拽向發動機艙。金屬導線刺入他的脊椎,與神經末梢接駁的瞬間,他嘗到了乙炔火焰的灼燒味——那是二十年前兄長們被焚燒時的痛覺記憶。三哥的靈體貼在他耳邊低語:"你總說記不起爆炸那晚的事,現在該看看真相了。" 0
時空在此刻徹底崩解。阿倫發現自己同時存在於三個場景:五歲時躲在工具箱後看父親組裝機械心臟;十五歲生日被兄長按在摩托車上烙印;1998年火場中親手扣上最後一條鐵鏈。更恐怖的是,每個場景里的"自己"都突然轉頭看向2018年的阿倫,灰綠色的眼睛淌出血淚。 0
"記憶清除程序不過是延緩劑。"父親的聲音從機械心臟里傳來,那顆器官正在阿倫胸腔內生長,"你每修一次摩托車,就離真相近一步——現在,該把最後一個零件裝回去了。" 0
阿倫的金屬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頭顱,指尖彈出手術刀般的利刃。基因圖譜在眼前急速閃爍,顯示他的端粒已縮短到臨界點。就在刀尖即將刺入太陽穴時,街道拐角突然衝出一輛1998年款警車,車窗里伸出的獵槍噴出火光。 0
子彈擊碎機械心臟的瞬間,阿倫聽到四重時空的哀嚎。兄長們的靈體在數據流中消散,父親的面容扭曲成憤怒的漩渦。警車副駕駛上滾落出一本焦黑的日記,翻開的頁面上是父親顫抖的字跡:"我騙了孩子們,永生程序需要獻祭所有直系血脈..." 0
時空裂縫開始收縮,阿倫撲向那本日記,卻發現自己的金屬手臂正在汽化。2018年的街道重新占據主導,但瀝青路面上嵌滿了1998年的牙齒碎片。雅馬哈的殘骸發出最後一聲嗚咽,排氣管噴出血霧組成一行懸浮文字...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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