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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鬥爭
墨書 Inktalez
01
司正楊建勇笑眯眯地走進我的辦公室。
手裡拿着一份調令，說是要給我「升官」。
我心中冷笑，升官？呵。
我接過調令，掃了一眼，上面赫然寫着「降為從七品」。
我心中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
「司正大人，這是何意？」
楊建勇依舊笑眯眯地。
「山雲啊，上面撥下來的賞銀要分給新來的尚書義子劉筠。」
「你的俸祿最高，同僚意見甚大，不利於營造司上下和睦。」
「你一向識大體，想必不會讓本官為難吧？」
我強壓怒火。
「營造司俸祿向來不公開，同僚如何得知差距？」
「莫非是司正大人您從中作梗？」
楊建勇面色一僵。
眼神閃爍，支吾其詞。
「這……這是上面的意思。」
「劉筠是尚書義子，又是新來的，總要給些鼓勵。」
「你的年終賞銀將用於平衡，分予劉筠，以示鼓勵新人。」
我深吸一口氣。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既然如此，我接受降職。」
這時，一個衣着華麗，面容陰柔的男子走了進來。
眼神傲慢地掃了我一眼。
正是尚書義子劉筠。
他輕蔑一笑。
「柳大人，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啊。」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劉筠走到楊建勇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楊建勇連連點頭。
「柳大人，既然你接受了調令，那就儘快辦理交接手續吧。」
「劉大人事務繁忙，就不打擾你了。」
劉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離去。
我緊緊攥着手中的調令。
憑什麼？就憑他是尚書義子？
我柳山云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這口氣，我咽不下！
02
我回到府中，徑直走向書房。
父親正在窗下看書，見我進來，放下手中的書。
「山雲，回來了。」
「今日司正找你，所為何事？」
我將手中的調令遞給父親。
「降職。」
父親接過調令，仔細看了看，眉頭緊鎖。
「這是為何？」
「那楊建勇可有說什麼？」
我將楊建勇的話複述了一遍。
關於賞銀，關於劉筠，關於同僚的「意見」。
柳父聞言一笑，搖了搖頭。
「山雲，你當初不聽勸告，非要入營造司為官。」
「如今可知官場的險惡了吧？」
我看着父親鬢角的白髮，心中一酸。
父親一輩子經商，最重安穩。
他是不想我趟這趟渾水。
「爹，我知道您是為我好。」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他劉筠一來，就要搶我的位置？」
「這分明就是衝着我來的！」
父親嘆了口氣。
「山雲，你太年輕，不懂官場的規矩。」
「這劉筠是尚書的義子，你得罪不起。」
「不如回家族商行，做官不如經商自在。」
我何嘗不知這是條退路。
可我怎能甘心？
我入營造司多年，並非為了升官發財。
而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為了完成父親未竟的事業。
「爹，我知道您是關心我。」
「可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我若現在離開，豈不是承認我怕了他？」
「豈不是辜負了您多年的教誨？」
「爹，給我些時間，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營造司僅降我一人之職，撤其主事之位，並將賞銀盡數給予劉筠，意在逼我辭官。
這司正，真是好算計！
近年來京城工商凋敝，營造行業亦陷困境。
父親的商行也受到波及。
我若此時回家，豈不是給家裡添負擔？
我入營造司多年，見識過諸多無良官員的手段。
他們即不直接革職，而是以各種方式逼迫下屬自請離職，以保全顏面。
我冷笑一聲。
他們越是想讓我走，我偏不走！
父親見我心意已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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