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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緩緩睜開雙眼，意識逐漸清明。
四周景物由模糊變得清晰，空氣中有淡淡的煙火氣和藥草味，看來是丹閣的弟子房。
身上蓋着薄被，手腳無力，但比起之前昏迷不醒的狀態，已經好了許多。
門口有看守的弟子，聽見動靜推門進來給我灌兩碗不知道什麼苦汁又出去了。
空虛的內里莫名的被溫熱的苦汁撫慰了少許，我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間，覺得頭好疼，尤其是腦門。
我費力的睜開眼，已經是晚上了。
一轉頭對上個黑乎乎的影子。
一眼歸西。
在讓人瀕死的心悸中，我看清了坐在我床邊的人。
穿着無淵宗女弟子服，但是攬敘的臉。
她手裡拿着一根手掌長的小樹枝戳我腦門。
我轉回頭，閉上眼。
看來這次是真的在死了，幻覺的厲害。
一隻手伸過來捂住我的口鼻，我手腳無力只能張嘴狠狠咬了一口。
「哎喲！好了，不要生氣了，主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轉頭借着月光看他，確實是那話癆。
他扶我半坐起，手一拂一個結界亮起一瞬消失在空中。
「你沒事？」那天明明看到他跟巨蟒都受了重傷。
「沒事，做給他們看的。」 他半靠在我邊上，手裡有一搭每一搭的拋着小樹枝。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無淵宗要是發現有妖修混進來……」
「說了小爺是龍了，妖你個頭。」
他白了我一眼，繼續說到：「能跟我說說，他們都對你幹了什麼嗎？即便是爐鼎，也不應該是這幅生機斷絕的慘樣。」
都是吃過無淵宗苦頭的人，沒什麼不能說的。
我把看到的陣法，死氣和生機的流轉到被丟到丹閣為止都一一說了。
攬敘沉默了一會問我:
「想不想報仇？」
「想！」當然想。
「拿你的命換呢？」
「我只要他們死！無論代價。」
「好！」
攬敘手裡的樹枝化作一顆丹藥，他遞給我：
「接下來的日子你好好休息好好修煉，等他們下次再開陣的時候，你提前把這個吃了，說不定能保住小命。」
「其他的呢？我還能做什麼？」
「不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天道自有裁決。」
攬敘前腳剛走，無妄便如鬼魅般出現在我面前。
他一言未發直接將手放在我的頭頂。
腦袋有一瞬的發麻，無妄聲音在腦中響起：
「想不到還能清醒過來。給你下了個禁制，若是不怕腦袋開花，就管好自己的嘴……」未盡的話語充滿了威脅。
我強壓下心中的厭惡，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長老多慮了。」
「既然醒過來了，就跟之前一樣。休息好了就滾去修煉。別想着陽奉陰違，若是你不行，你弟弟也是能頂上的。」
我心中怒火中燒，但不得不投鼠忌器。
哪怕多為阿卿爭取兩年時間也好。
「不敢。」我低眉順眼地回答，語氣裡帶着一絲顫抖，「一定謹遵真人教誨，好好修煉，絕不泄露半個字。」
無妄似乎對我的順從很滿意，他點了點頭，
「看你這麼識相，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說吧，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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