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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死人做交易
墨書 Inktalez
我正給歌手化妝，突然僵住。
我聞到了屍臭——Rogue特有的腐敗氣息，口紅畫歪了。
「搞什麼？Emily！想被炒魷魚嗎？」Bernadette不耐煩地吼道。
我盯着她，平靜地說：「Bernadette，你跟死Rogue睡過？」
1
「Emily！你瘋了嗎？你才和死Rogue睡過！你全家都和死Rogue睡過！」
Bernadette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把推開我。
化妝間的另外兩個工作人員也聞聲看過來。
「Emily，你什麼意思？給你化妝是看得起你，你竟然敢胡說八道？」
「就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話傳出去，小心我們告你誹謗！」
我正要解釋，Bernadette卻搶先哭了起來。
「Emily，我知道你嫉妒我當了嘉賓，可以和Mitchell Pritchett演戀愛綜藝……嗚嗚嗚……」
她哭得梨花帶雨，演技浮誇至極。
可偏偏就有人吃這套。
Bernadette一哭，周圍的工作人員立刻炸鍋了。
「原來是這樣！Emily，你至於嗎？就因為嫉妒Bernadette，就造謠她？」一個工作人員鄙夷地看着我。
「Mitchell Pritchett也是你這種Omega能肖想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另一個工作人員翻着白眼。
「就你這種姿色，也配？給Bernadette提鞋都不配！」第三個工作人員嘲諷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第四個工作人員譏笑道。
我簡直無語。
我只是看過Mitchell Pritchett的演唱會視頻而已，怎麼就變成我肖想他了？況且，我TM是有伴侶的！
「低賤的Omega，心機這麼重，活該沒人要！」第五個工作人員啐了一口。
我忍無可忍，拍案而起：「都給我閉嘴！」
常年與Rogue屍體打交道的經歷讓我氣勢十足，幾個工作人員瞬間噤聲，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我再次看向Bernadette，語氣冰冷：「別裝了。」
「你……你才裝！」Bernadette漲紅了臉，眼角的淚珠也瞬間消失了，惱羞成怒地瞪着我。
我懶得理她，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股Rogue的屍臭味更濃了。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問：「Bernadette，你最近是不是每晚都做春夢？夢到同一個男人？而且每天早上醒來都很累？」
Bernadette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確實接觸過死去的Rogue！
「最後一個問題，回答我，我還可以救你。最近你和哪個Rogue睡過？」
我的話讓剩下的工作人員用異樣的眼神看着Bernadette。
她突然跳了起來：「你才和Rogue睡過！你全家都和Rogue睡過！Emily，你給我滾！Mark！Mark！Emily污衊我！我要炒了她！我要告她！」
她喊着經紀人的名字，抬手就要來扇我。
我後退一步，躲開她扇過來的巴掌。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執迷不悟，自取滅亡。」
2
第二天午後，我來到娛樂公司，只想收拾東西走人。
剛進化妝間，就發現大家在對我指指點點。
我隔壁工位的兩個女孩正在八卦。
「哎，新來的吧？告訴你，就她，嫉妒Bernadette，造謠她私生活不檢點。」
「真的？嫉妒心太強了吧！造謠要賠錢的！」
「就是，Bernadette單身，從沒緋聞，怎麼可能？」
昨天的事傳開了?
我冷笑，Bernadette自己心裡清楚有沒有和Rogue睡過。
本來還能體面地死去，現在好了，死後還要身敗名裂。
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卻看到徹夜未歸的男友，Gunther，從洗手間出來。
他似乎在對我說着什麼。
而我，愣住了。我從他身上聞到了微弱的屍臭，和Bernadette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我回過神，聽清了Gunther的話：「Emily，你簡直瘋了！快向Bernadette道歉！求她別開除你！快啊，愣着幹什麼……」
他說着就要來拉我。
我一巴掌扇了過去。
Gunther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瞪着我：「你瘋了嗎？！我讓你道歉還不是為你好？以後結婚，房子、孩子，哪樣不要錢？你竟然還敢打我？！」
他又要來抓我。
我又是一巴掌：「結婚？結個屁！拿開你的髒手！我嫌髒！」
我抽出紙巾擦手。
「Emily，你什麼意思？」
我拉開椅子坐下：「什麼意思？Gunther？你說你沒錢，要存錢娶我，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都沒問題，我養你。可是……」
我頓了頓，目光轉向一旁假裝無辜的Bernadette，眼神冰冷，「你和他上床，又是什麼意思？」
Gunther臉色煞白，張口結舌。
「不，不是的，Emily，你聽我解釋，我和Bernadette沒什麼……」
他一邊說着，一邊緊張地搓着雙手，眼神閃爍不定。
Bernadette則抱着雙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她漫不經心地擺弄着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着。
過了一會兒，她放下手機，看向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與此同時，Gunther的手機響了一聲。
「Emily，昨天的事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現在你又污衊我？什麼意思？想吃官司？」
Bernadette抬高了音量，故作強勢地質問道，比慌亂的Gunther冷靜得多。
我不想與他們爭辯，只想儘快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這時，一個男工作人員把Gunther遺忘在化妝檯上的手機遞給他，恰好看到屏幕上的信息。
男工作人員羨慕地吹了聲口哨：「哎呦，Gunther，可以啊！十萬美元！發達了啊！」
旁邊的女工作人員湊過頭來看，順便念了出來。
」您的賬戶到賬100，000美元，轉賬人：Bernadette……」
念完她才覺得不對勁，趕緊捂住嘴巴。
她的話吸引了化妝間裡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紛紛投向Gunther的手機，然後又神色複雜地看向Bernadette。
Bernadette的臉色由鐵青轉為慘白，她精心營造的假面具徹底破碎。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像一隻被剝光了皮的狐狸，無處遁形。
我看着Bernadette難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Gunther，才10萬？你跟她睡一晚就10萬？也是，你也只配值這個價！」
我轉身向門口走去，經過Gunther身邊時，低聲說道。
「忘了告訴你，你的工作是我安排的。我身價過億。」
走到門口，Bernadette惱羞成怒地嘶吼道。
「Emily，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讓Mark起訴你！告你誹謗！污衊！」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看着她身上濃重的屍臭，微微一笑。
「隨便告，因為……」我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已經活不久了。」
3
回到我和Gunther合租的公寓，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嗯，真漂亮。」
我有錢有顏，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現在只想洗個澡，離開這裡，忘掉Gunther，開始新生活。
我幾乎洗了兩個小時，皮膚都燙紅了，因為我感到噁心。
走出浴室，我停住腳步，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冷冷地說：「出來吧，別藏了。」
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浮現。
他有着狼人特有的灰藍色眼睛，尖利的牙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寒光。
不同於普通狼人，他的周身環繞着一層淡淡的、幽藍色的霧氣，那是狼人幽靈的標誌。
他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
「我的Rogue清理工作完成了，來看看你。Emily，你今天看起來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嗯……你身上有伴侶氣息，而且很混亂，像是……」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被玷污了。」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是的，被Gunther那灘爛泥玷污了。」
「來了。」他突然眼神一亮。
「咔嚓！」大門被鑰匙打開。
不是我的真命伴侶，是災星——Gunther。
「你來幹什麼？」我不耐煩地問道。
「Emily，我……」
「別這麼叫我，噁心。」
「Emily，我，我不知道你這麼有錢……」
」Bernadette說給我10萬，我也是為了早點娶你，一時鬼迷心竅了！」
」我不愛她，我對她沒感情，我只愛你！Emily，求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Gunther苦苦哀求，就差哭出來了。
一旁看戲的狼人幽靈發出一聲低沉的嗤笑。
我感到一陣反胃。
「一次不忠，終身不用。這房子還有一年到期，我明天就搬走。我的眼睛裡不想看到垃圾。」
我說着，關上了門。
「Emily！求求你……」
Gunther不肯罷休，不停地敲門喊叫。
我心力交瘁。當初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難道是因為和Rogue打交道太多，嗅覺失靈了嗎？
我對Gunther僅存的一點好感也徹底消失了。
狼人幽靈伸了個懶腰，藍色的霧氣翻湧，冷笑。
「敢騷擾我的Emily，看我不教訓他。」
什麼？你的Emily？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如同一道藍光穿過了門。
很快，外面傳來Gunther的慘叫和狼的低吼，他慌亂地逃跑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我問。
「還能怎樣？讓他體驗一下被幽靈狼撕咬的滋味咯。」
他擺擺手，一臉無辜。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朝我靠近一步。
「他身上有Rogue的屍臭，雖然不是主體，但屍怨已經凝聚了，有點麻煩啊。」
他玩味地笑了笑，「Emily，你失職了哦，這會增加我的工作量呢。」
4
「都是因為那個愚蠢的女人……」
狼人幽靈Luke Dunphy抱怨道，幽藍色的霧氣環繞着他，看起來像是在生悶氣。
我嫌棄地躲開他身上散發出的幽藍色霧氣，在他身邊坐下.
「說真的，Bernadette也是自作自受。不過……」
我嘆了口氣，「我的看人眼光確實不行，我奶奶當年可是一眼就看出我爺爺是值得託付終身的好伴侶，我卻……」
我搖了搖頭，不願再想起Gunther那張虛偽的臉。
他噗嗤一笑，差點沒站穩.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Gunther那種貨色都看得上。怎麼，還打算再找個渣男？」
我翻了個白眼：「不找了，世上沒好男人了。」
他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哎，世上沒有，冥界多啊。要不要考慮一下？」
他朝我眨了眨眼，灰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着促狹的光芒。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那些冥界兄弟，一個個都比你還嚇人。」
然後我想起正事，語氣嚴肅起來：「說真的，Luke Dunphy，那個死Rogue把Bernadette的月華吸乾了，估計就成超級Rogue了。超級Rogue你不去管，還有心思在這跟我開玩笑？」
他這才收起玩笑的語氣，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放心吧，我已經派人盯着了。不會讓他造成太大的破壞的。」
沒錯，他不是普通的狼人。
他是月神麾下三大護法之一——狼人幽靈Luke Dunphy。
而我，除了化妝師的工作，還是一名月紋師，家族世代傳承的職業。
我的工作是配合Luke Dunphy清除Rogue。
我通常在Rogue死後的十天內，在他們身上刻畫月紋。
封印他們的邪惡力量，防止他們變成惡靈Rogue，危害人間。
之後，Luke Dunphy會把他們送往地獄之門。
生前行善的Rogue可以投胎轉世；
作惡多端的Rogue則會被打入永夜煉獄。
我偶爾也會給活人刻畫月紋。
一種散發着月華的陽紋，可以驅散Rogue的屍臭，保護他們不受侵害。
我的億萬身家就是這樣來的。
成為月紋師這麼多年，我為無數Rogue刻畫過月紋。
每次都是Luke Dunphy帶我瞬移過去。
一來二去，我和這位護法也逐漸熟悉起來。
其他狼人幽靈都說Luke Dunphy比月神還要可怕，冷酷無情，殺Rogue從不眨眼。
可在我看來，他就是個整天無所事事的逗比，喜歡在我面前晃悠，開我的玩笑。
比如現在。
「Emily，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
」放心吧，就算吸收了一個人的月華，那種Rogue也強不到哪裡去。」
Luke Dunphy嘴角上揚，一臉自信。
我想了想，也對。
「Bernadette身上的屍臭是暗紅色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那股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代表着性慾。」
Rogue死後，生前的強烈欲望會被無限放大，成為屍怨，操縱屍體行動。
屍臭的顏色對應着不同的欲望。
鮮紅色代表憤怒，暗綠色代表嫉妒，深黑色代表仇恨。
而Bernadette身上這種暗紅色，則代表着強烈的性慾。
Bernadette身上的性慾屍臭，源頭就是那個和她有過接觸的死Rogue。
這也是為什麼我一開始就認定她和死Rogue睡過的原因。
如果我昨天就發現，或許還能在她身上刻畫月紋，驅散屍臭，阻止她月華流失，但現在……
我嘆了口氣，Bernadette現在的樣子，就算我不說，Luke Dunphy也明白她已經無力回天了。
「所以，那個死Rogue在哪？」我看着一臉得意的Luke Dunphy，問道。
Luke Dunphy神秘一笑：「不遠，就在你之前上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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