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歐陽紅拿過電話撥打,問電話那邊:「小張,你沒事吧?」
對面是一個男聲:「相機在他們搶奪的過程中弄壞了,好在膠捲沒有問題。你那裡情況怎麼樣?」
歐陽紅:「他們在這裡安排了蹲點,帶我過來的那個女人差點害了我,先不說了,咱們走吧!」
男人說:「好,我在老地方等你。」
歐陽紅遞還了秦之劍的證件:「謝謝你秦先生,要沒你的幫助,我們這次採訪可能就全廢了。」
秦之劍止住她:「你快走吧,這裡我來處理。」
女人收拾了東西,快速出了門。
秦之劍把兩個人的下巴和胳膊分別接了上去,知道他們過段時間就會自動醒來,替他們關上門,回自己的房間了。
至於那根電棒,用着着實不錯,他揣在自己身上收藏了。
他篤定這兩個人不敢報警。
回到房間,卻發現歐陽紅的記者證還在床頭柜上。
阿依夏木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他不在身邊,又做了什麼 。
第二天早上,阿依夏木要早早起床,被秦之劍又摁在被窩裡:「反正不上班,再睡個回籠覺。」
直到外面人聲嘈雜,兩個人才盥洗完畢,穿戴好出來看。
那根電棒的威力足夠大,那兩個小子剛剛醒過來,不但被他們綁來的人沒有了,手機、身份證也沒了。東西丟了事小,那些拍到的膠捲找不回來事情就大了!
但本身乾的是綁架的事情,兩個人不敢報警,只說丟了東西。
可這個年頭既沒有監控,保安和值班經理上來了,立刻熱情地要幫着報警,兩個人一聽又慫了,告訴保安不用報了。
接着,幾個人過來,走在前邊的赫然是裘國棟,大概是早就得到了報告,來到兩個人跟前一人踹了一腳:「吃啥啥不夠,幹啥啥不成!」
轉臉看見秦之劍和阿依夏木,腆着臉招呼:「老五,你們倆怎麼在這兒?」
因為昨天夜裡事發突然,秦之劍又戴着大口罩,被揍的兩個保安根本不知道面前這個就是夜裡收拾他們的人。
秦之劍笑着反問:「我們兩個來看塔吉古麗……四哥,你這是幹什麼呢?又打又罵的。」
裘國棟忙笑着打馬虎眼:「都是一個單位的,鬧着玩呢。」領着這些人匆匆走了。
2
上次聚會之後,特別是關於秦之劍的舉報事件出來之後,除了王彤沒了聲響,其他19個人和秦之劍聯繫多了起來,特別是王宏強和袁自強。
這些幹部子弟,父母最不濟也是一個副科級,不管自己幹得怎麼樣,家長的耳提面命肯定是少不了的,結合秦之劍當前職務最高,而且被人實名舉報而沒有問題,這些人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有的。
這秦之劍未來是不是黑馬不知道,但眼下來看就值得交往。
秦之劍顯然要比他們穩重得多,這些人心智上還不成熟,甚至有的人身上還有書卷氣,所以跟他們相處,秦之劍還是很輕鬆的,人緣也越來越好。
王宏強、韓紅雨、祝麗娟甚至還準備結伴到八柳樹找秦之劍耍一圈。
因為個別同學表現異常,組織部報請縣委批准,決定在縣黨校搞一個為期半個月的短訓班。
參加人員除了去年他們這二十一個人,還有今年剛到崗不久的二十四個人。
毫無意外,這二十四個人不是跟這個領導有關係,就是跟那個領導有關係。
同在一個教室內,這些新人好像自我感覺更加牛逼,他們看不起前邊二十一個混了一年連個副科都沒有混上的學姐學哥。
對這些白眼,秦之劍也只是笑笑,體制內講究的是含蓄,城府,喜怒形於色,便落了下乘,這幫小兄弟還有很遠的路走啊(雖然秦之劍有時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雖然早期他們看上去好像很有優勢,但是體制內的事誰能說得准呢?一旦錯一步,過去的奮鬥可能都是白搭。
比如現在班裡孑孓獨行的王彤同學。
對這次短訓班,秦之劍也沒有應付了事,他學得很認真,一直都在前排聽講,筆記也認真地記。他知道,課的內容不重要,但給各位老師、在組織面前留下的印象很重要。
在課餘,秦之劍也沒少跟老師請教問題,態度嚴謹而誠懇,老師們對他的印象都不錯,顯然,他們對秦之劍的考評也不會差。
不僅如此,秦之劍還開始詳細着眼全縣了解縣委、政府各部門,以及下屬各局委的組織架構,人員組成。
後世的電視劇《潛伏》中,吳站長說過一句話:人事即政治!
秦之劍非常認同。
縣委、縣府、組織部、縣委辦等等這些重要部門領導的簡歷他都爛熟於心了,其它職能部門的頭頭,他也做到了心裡有底。
簡歷雖然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但是秦之劍前世畢竟是從底層拼搏爬到金字塔頂層的,根據一個人經歷,去判斷一個人大致的背景和性格這是他的強項,這些人將來自己都有可能跟他們打交道,儘可能地掌握更多信息是非常必要的。
在所有人的簡歷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縣長高松山,43歲的縣長可不算是年輕幹部了。
高松山畢業於江北農大,一畢業便進入了江城市委辦公廳辦公室任辦事員,一年後便下放到了金河區下屬的街道辦任副主任、後任主任、黨委書記。
兩年以後他重新回到了市委辦公廳任辦公室副主任,隨後他先後又擔任過金河區副區長,兩年前調任文遠縣縣長。
前期的路很順,但到了文遠好像就走不動了。
一個縣長,要是沒有把經濟搞上去,他的工作就可以說沒有成績。
如今想來,自己能夠破格上黨政辦副主任,跟自己在經濟工作中幫着破了局不無關係。
這也許就是自己從政的一個突破口。
不過秦之劍也清楚,文遠縣是江城市最偏的一個縣,這個地方窮,不容易出政績。
這一年多里,何紅梅沒少在他跟前念人事經,以前他還有點煩,現在看來都是很有價值的信息。
比如說吳副縣長,和江城市韓琪副市長走得很近,韓副市長以前擔任過文遠的縣委書記,當時吳有順副縣長始終和韓副市長保持着高度一致。
而李洪海書記和韓副市長又是省黨校的同學,住在一個宿舍的那種。
研究了半天又沒了精神,如今自己連個副科級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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