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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棺中嬰屍突然睜開雙眼。它爬向沈硯殘肢斷面，吮吸時發出粘膩水聲。每吸一口，沈硯皮膚就剝落一塊，露出裡面蠕動的青銅符咒。
"當年換命術差最後一步。"二太太的銀剪子刺入自己小腹，扯出青紫臍帶，"需要至親骨肉的血乳交融。"
我突然嘔出佛珠，那些檀木珠子遇血膨脹，竟變成九十九個蜷縮的嬰胎。它們順着我雙腿爬向心口，在硃砂痣位置聚成蓮台形狀。
老爺的屍身突然抽搐着立起。他泡爛的皮膚里鑽出青銅鎖片，那些曾嵌在沈硯殘肢里的正像螞蟥般鑽進我的子宮。
"父親當年用我娘的血續命。"沈硯的，露出森森腿骨上刻着的換命咒文，"現在該用你的輪迴身重鑄陣法。"
青銅棺槨開始震動。大夫人的骸身上，空洞的眼眶對準我硃砂痣。當她的指骨刺時，我聽見相同位置。
二太太突然割開手腕，將血澆在沈硯腿骨上："硯兒，該餵孩子，血柱雙生蓮圖騰。那些落地成胎，爬滿我裸露的肌膚吮吸。每被吸一口，我的記憶就碎掉一片。
更夫敲響喪在祠堂承塵上輪椅懸浮在半空，他殘肢斷面生出青銅枝椏，正將二太太的臍帶縫入我子宮。
"這才是胎衣過我小腹新紋的咒文，那些靛青絲線正是用染血浸染的，"用你輪迴九世的怨氣，養大當年被悶死的那個孩子。"
二太太的佛珠突然勒住我脖頸。她撕開人皮面具，露出秦婉芸腐爛的臉："好兒媳，該把硯兒還給娘了。"
承塵突然崩塌。我墜入染缸時，看見沈硯正抱着青銅嬰屍哺乳——那孩子心口的銀剪子，正是我前世刺入自己咽喉的兇器。
靛色液體灌入鼻腔的繭而出。原來每世我都會被相同的殘肢刺青銅棺中被獻祭的....
沈硯的青銅義肢卡在我產道時，染缸底部突然浮起第十口棺槨。這具描金瓷棺通透如處子肌膚，棺內蜷縮着具琉璃骸骨——世難產而死的肉身，懷中抱着個青瓷嬰屍。
"終於等到你了。"二太太撕開胸口的牡丹刺青，露出裡面蠕片，"當年換命術要用的不是硯兒，是你腹中世的攥住屍的臍帶，發現那截乾枯的血管竟與沈硯殘肢里的青銅紋路完美契合。當產出靛色羊缸突然沸騰，九十九個嬰胎的成實體，開始啃噬沈硯後背的換命咒文。
"母親錯了。"肢，露出森森腿骨上刻着的生辰——那正是我被賣入沈府的日子，"我要的從來不是續命。"
更夫敲響子夜梆子時，我的胎盤。煙霧中浮現出老爺血的，攥着半塊雙魚玉佩——與二太太當年調包嬰兒時用的信物一模一樣。
"你以為他真是我父親？"沈硯的殘肢突然刺穿二太太小腹，扯出根青銅臍帶，"二十五年前被調換的，是沈家嫡子和奶娘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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