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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沈硯指腹的繭子刮過第三顆盤扣時，我聞到了新鮮的血腥氣。二太太新調的茉莉頭油香里，混着他袖口喘息——是那個子的血，正順着他的腕在我鎖骨凹陷處。
"別動。"他喉結滾動的聲音驚飛了窗外的烏鴉。墨綠緞面旗袍領口隨着他的動作裂開縫隙，露出我胸脯上未愈的燙傷。那處蓮花狀的疤痕突然感應到他殘肢里嵌着的青銅鎖片。
二太太的銀剪子"噹啷"掉在青磚地上。她撿時，旗袍後領滑出半截刺青——是沈硯的生辰八字，墨色里滲子多襯你。"她染着蔻丹的指甲划過我腰線，暗紋牡丹在燭火下泛着血絲般的光澤，"當年大夫人懷硯兒時，用的就是這匹布裁的安胎衣。"
我突然想起染缸里浸泡的襁褓殘片。沈硯系扣子的手猛地收緊，將我拽得一個踉蹌。他殘肢抵住我後腰時，我清晰感覺到金屬接縫處刻着的"秦"字。
老爺卡進我乳溝時，西廂房。他啃咬着我頸側的燙疤冷笑："那小畜生又在摔藥罐了？"
月光透過窗欞照哨，哨口凝結着褐色的血痂。當老爺撕開我新換的旗袍時，我聽見金屬輪椅碾過屋瓦的聲響——沈硯正在房頂上看着這一切。
"當年他娘也愛穿綠。"老爺突然將銀哨塞進我體內，"可惜生完孩子就鬆了，還是雛兒緊緻......"
劇痛中我抓破了床頭的送子觀音像。裂縫處簌簌落下金粉，露出裡面青面獠牙，老爺亢奮的喘息突然變成慘叫——觀音出的銀針刺穿了他掌心。
"賤人，他掐着我脖子撞向床柱，"這機關是不是硯兒......"
屋頂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沈硯的輪椅墜手中染褓，正與我身上旗袍的暗紋牡丹完美契合。
血扣纏時的梆子混着更夫的咳嗽，我摸進染坊。沈硯正在用擦拭匕首，靛青染料混着他的血，在布料上暈染出雙生這料子浸過九十九個嬰胎血。"他突然割開旗袍內襯，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它的人，會成為的容器。"
我晃動的青銅鑰匙，那上面沾着的金粉與破碎觀音像里的如出一轍。當他用匕首挑開我肚兜系帶時，冰涼的刀背貼着心口硃砂痣："當年我娘就是穿着這件衣裳，被釘在棺材裡生剖取子泛起漣漪，浮出半張泡脹的。沈硯殘肢上的青銅鎖片開始發燙，與我胸口的灼痛產生共鳴。他撕開我褻褲時，二太太子抵住了他後心。
"硯兒，娘教過你的。"她聲音甜毒的蜜，"好東西要剖開了吃。"
沈硯突然將我按進染缸。在靛青色的窒息中，我看見無數符咒里爬出，影里——我與生母的面容正在慢慢重合。
沈硯的牙齒刺破我乳尖時，染缸里的符咒突然活了過來。那些用胎屍咒文像水蛭般鑽進皮膚，在我小腹聚成雙生蓮的圖騰。二太太的銀剪子卡在缸沿，刃路，"硯"字的最後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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