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收到令書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此刻的鬱壘卻已經在天庭的大道上拔足狂奔…….
不過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蘇沫沫偷偷露出腦袋一瞅:府邸的後門,進門處掛着一檀香木匾額。
上書:「除魔大將府」五個大字。
府主人還能更高調點嗎?
進了府,鬱壘依舊沒停下風一般的步伐,熟門熟路走向偏院一間小屋,上了鎖。
還在納悶他如此急切要幹嘛的時候,蘇沫沫低頭瞅到了一個澡桶。
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然而比預感更快的,是鬱壘手下的動作。
鬱壘已然解開了腰帶,隨意地把衣服一甩,垂在澡桶邊。
蘇沫沫再一次呈弧線狀飛出,「噗通——」一聲沉在澡盆中。
還沒來得及生氣,隔着溫熱的水,模糊間蘇沫沫看見他扯下髮帶,傾瀉而下一頭墨色的發。還看見他衣衫褪盡,露出的精壯胸膛。
咳咳咳!
這個男主身材不錯!蘇沫沫口水。
此刻蘇沫沫的魂兒都上交給天庭了。
但蘇沫沫轉念一想,此時鬱壘卸下防備,豈不是復仇的最好時機?(做任務)
蘇沫沫整理好情緒,正巧他一隻腳跨進澡盆。
於是她氣沉丹田,匯聚了此身畢生的修為……瞄準鬱壘的腳心給他一擊。
「嘶——」他倒抽一口涼氣。
哼,門神大將,不過如此。
「腳好癢。」他伸出腳,開始撓起腳底板來。
蘇沫沫選擇死亡,她甚至感到眼前一黑。
一抬頭,原來是鬱壘扒拉着澡盆,望着水底,一人一桃眼神對上了。
他抓起蘇沫沫,甩了甩水,一股子不耐煩:「怎麼又是你這精怪?」
「呵。」桃碧冷笑一聲。
鬱壘也不甘示弱,冷哼一聲,半天道:「莫非你……仰慕我?」
「我呸!我是來復仇的。」
鬱壘輕蔑一笑,收去桃木繩。
蘇沫沫趁機從他手上掙脫,然後在地上化為了人形。她背着手,一本正經地開始敘述起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來。
鬱壘對此並沒有多大興趣,只是懶洋洋地躺在澡盆里泡澡,時不時發出一聲敷衍的「嗯,嗯」,仿佛在看一場鬧劇。
等她說完後,鬱壘挑了挑眉說:「哦,你說完了啊?所以你的意思是,百年前你還只是一隻沒有成精的桃花時,就已經仰慕我了?這種仰慕竟然持續了上百年之久?」
聽到這裡,蘇沫沫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裡不禁暗暗叫苦。
這和她預想中的劇情完全不同,怎麼能讓他這麼理解呢!
於是,她急忙說道:「你,你別胡說八道!我的意思明明是你應該為當初砍斷我而向我道歉!」
然而,鬱壘卻似乎故意要逗弄她,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只見他隨手掀起澡桶邊的一件臭衣服,直接扔到了蘇沫沫臉上,將她的臉蓋住。
被臭衣服蓋住臉的蘇沫沫氣得直跺腳,她一把抓下那件臭衣服,用力扔在地上,並對着鬱壘大聲喊道:「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才不是什麼仰慕你!我是恨死你了!」
等蘇沫沫氣急敗壞地把衣服從身上扒掉扔在地上時,鬱壘已經換了一身新衣。
不同於那身散發着惡臭的破布衫,這是一套精緻壓邊的黛紫色華服,襯得他氣質斐然。
鬱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不慌不忙地伸出手,輕輕一施定身術,蘇沫沫便動彈不得。緊接着,他靈活的手指捏住桃木繩,輕輕一彈,再迅速收緊,蘇沫沫又一次被拴成了桃花原形。
但這次,鬱壘更加過分,竟然直接將她拴在了自己的腰間,仿佛把她當成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吉祥物。
「你……你……」蘇沫沫瞪大了眼睛,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鬱壘會如此對待她,簡直是欺人太甚!
蘇沫沫心中暗罵道:「鬱壘這個殺千刀的!不僅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現在居然還把我當成了吉祥物!真是太可惡了!」
她一邊罵着,一邊拼命掙扎,但無奈定身術的力量強大,讓她無法掙脫束縛。
這幾天,蘇沫沫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根據系統的情報顯示,原來鬱壘是天庭除魔大將的首席徒弟。
這幾日鬱壘一直住在除魔大將府,這裡成了他落腳休息之地。而且鬱壘在府上可以隨意走動,沒有任何限制。
府上的練習弟子和仙吏們對他也是禮遇有加,十分尊重。
蘇沫沫不禁感嘆,大將軍對這個徒弟真是寵愛至極啊!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某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僅擅自離崗長達一個月之久,更過分的是,他將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全部用於為神女準備禮物。
真可謂是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沒辦法,系統說了,前期男主對神女還是有一定的情感的,她只能循序漸進。
鬱壘整天東奔西跑、忙得不可開交,連睡覺都顧不上,一心只想給神女送上一份稱心如意的禮物。
今天,他跑到司衣坊去討要綾羅綢緞;明天,他又到壽星君那裡軟磨硬泡地討來了一個大壽桃;後天,他繼續四處奔波尋找合適的禮物……
然而,儘管如此努力,他還是覺得自己手裡的這些東西沒有一件能夠配得上神女。
最終,他無奈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某個夜晚,鬱壘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懷裡抱着蘇沫沫,神情疲憊且憂慮地問道:「你這小精怪啊,你說說看,我準備的這些賀禮裡面有沒有哪一樣能被神女看上眼呢?」
實際上,鬱壘並沒有那種把桃花精當寵物養的特殊愛好。
只是他在天庭實在太孤獨了,身邊沒有可以傾訴心聲的朋友。所以有時候,他也只能跟蘇沫沫聊聊天解悶兒。
蘇沫沫裝作很是有經驗地回答道:「重要的不是賀禮,主要還是她對你的印象。」
「你這精怪,說得頭頭是道的。」鬱壘嗤之以鼻,突然惡作劇一般鬆了桃木繩,再趁着蘇沫沫不注意,湊近她的臉,近到呼吸可聞,「你也算是女的,那依你看,對我印象怎麼樣?」
桃碧被嚇了一大跳,狂咳不止:「咳咳咳,有鼻子有眼,就是……」
有些不要臉!
「就是什麼?!」鬱壘追問道。
「你個白痴,離我太近了!」桃碧吼道。
鬱壘此時才後知後覺,他一個激動,臉都快貼到那精怪臉上去了。
蘇沫沫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臉頰上兩抹緋紅,原本就生得十分好看的面容更顯得嬌俏動人,竟然還有些可愛。
鬱壘猛地回過神來,飛快地跳開身,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裡暗暗罵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想法?」
鬱壘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但腦海里卻總是浮現出剛剛看到的畫面。
鬱壘暗自懊惱,決定以後再也不隨便解開繩子了,免得再發生這樣尷尬的事情。
同時,他也對自己產生了一絲疑惑和擔憂,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精怪產生那樣的感覺。
【恭喜宿主,好感度上漲,好感度20%】
為了與上古神族交好,天帝下了條不成文的規定,每逢某神女、某聖君生辰,天庭會提前一個禮拜下達令書,並且不遠萬里把壽星請來住下。
浮清神女自然也不例外,而鬱壘逮着機會,偷偷登上了茯苓山,準備找個時機親自上門問神女喜歡什麼。
呵呵,請問這世間還有比他更不解風情的男子嗎?
蘇沫沫看在眼裡,吐槽在心裡。
日上三竿,茯苓閣外。
沿牆蜿蜒的小溪,清波蕩漾,砸在石上發出「叮鈴咚隆」的悅耳聲響,閣外翠竹兩三,閣內琴音繞樑,好不愜意。
然而在此等愜意的環境裡,蘇沫沫表示自己壓根不!愜!意!
她現在受制於人,竟然被吊在他人腰間晃。
鬱壘一來便蹲在茯苓閣外的草叢裡,透過縫隙盯着門口看,只等着他女神出閣與之來個偶遇。
可萬萬沒料到·……神女一整天也沒踏出門半步,一整個「宅神」。
鬱壘蹲得腿腳發麻、站立不穩,蘇沫沫則被騰空吊在腰間一整天……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啊!
神女半個影子沒見着,反倒是瞧見一波又一波的仙娥們端着五花八門的糕點、飯菜,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
排場大到讓蘇沫沫這隻小妖默默抹了好幾把辛酸淚,階級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