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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夫人，柳姑娘回京了。」
青竹捏着密報衝進書房時，我正蘸着硃砂在私鹽賬本上畫王八。
「說是陛下親封的明懿公主，三日後要在蕭府設宴接風。」
筆尖「啪」地戳穿宣紙。
原著劇情提前了？柳如煙這朵白蓮花不該在秋獵時遇刺墜崖嗎？
「更衣。」我摔了狼毫起身，「把庫房那套赤金點翠頭面翻出來。」
青竹瞪圓了眼：「那不是您攢着假死用的盤纏……」
「現在它是釣傻子的餌，柳如煙最愛搶人東西，我越張揚，她越要作妖。」
宴席那日，我扶着青竹的手踏進花廳，滿座抽氣聲比琴弦還顫。
「蕭夫人這身裝扮……」
「暴發戶似的，生怕別人不知蕭家富貴？」
柳如煙端坐主位，素白衣裙不染纖塵，像朵晨露未晞的玉蘭。
她目光掃過我鬢間金鳳，指甲在茶盞邊沿輕輕一刮。
來了！我就知道她要出幺蛾子！
我搶先攥住她手腕：「公主這指甲油染得真妙，襯得肌膚賽雪呢。」
她指尖還沾着未抖落的藥粉，瞳孔猛地收縮：「夫、夫人過譽了……」
「本宮聽聞夫人擅琴？」她突然反手握住我，笑意淬毒，「不如為賓客助興？」
「妾身琴藝粗陋，怕污了公主尊耳。」
「啪——」
柳如煙突然捂着心口栽倒，唇邊溢出血沫：「這茶……有毒！」
滿堂譁然中，蕭景琰一掌劈飛我手中的茶盞。青瓷炸裂在額角，血混着冷茶淌進衣領。
「蘇婉！」他掐住我脖頸按在柱上，龍涎香混着血腥氣撲在耳畔。
「連下毒都要用我蕭家待客的茶，你倒是忠心。」
這套路太狗血了吧，指甲藏毒後咬破血囊？
我費力掰他手指：「查……查她指甲……」
「夠了！」他甩開我，朝侍衛暴喝，「押去柴房！」
青竹撲上來拽他衣擺：「大人！夫人是冤枉的！」
「拖出去掌嘴！」
我沖青竹使眼色，她愣怔一瞬，突然將荷包塞進領口——裡頭裝着我假死用的龜息丹。
柴房霉味嗆得人睜不開眼。
「咔嗒。」
小窗突然被推開，青竹腫着半張臉遞進油紙包：「按您吩咐，收買了柳如煙的貼身醫女。」
我展開染血的認罪書，冷笑出聲：「柳如煙倒是大手筆，連太醫院判都買通了。」
「現在怎麼辦？蕭大人信了那毒婦……」
「信才好。」我咬碎桂花糕，甜膩壓下喉間腥氣，「三更天換班時，把龜息丹混進飯食。」
窗外飄來喪樂，青竹突然發抖：「是柳如煙院裡的動靜，他們要做局坐實您害人！」
我摸向袖中血囊——今早特意問屠戶要的羊腸。
柳如煙，姑奶奶上輩子可是醫學院卷王，跟我玩假死？
梆子敲過三響時，柴房門「吱呀」洞開。
「用膳了。」侍衛踢翻陶碗，餿飯糊在稻草上。
我蜷在牆角「虛弱」呻吟：「勞駕……給盞水……」
他罵咧咧俯身的瞬間，我咬破血囊噴了他滿臉「鮮血」。
「救、救命啊！夫人嘔血了！」
蕭景琰衝進來時，我正「氣若遊絲」地拽他袍角：「夫君……我可能不行了……」
我盯着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欣喜，痛快地假裝「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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