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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千面：黑化夫君別作死
墨書 Inktalez
紅燭噼啪一聲，爆了個燈花。我猛地從雕花拔步床上彈起來，後脊全是冷汗。
耳邊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聲音在顱內撕扯——
「婉兒，蕭家是虎狼窩，你切記要盯緊蕭景琰的私賬……」
「小姐，這金絲蜜棗糕是夫人親手做的，您路上帶着……」
「蘇婉，你不過是蘇家送來的眼線，真當自己是蕭夫人了？」
記憶的碎片扎得太陽穴生疼，我猛地攥緊床褥，指節發白。
這不是夢。
那些翻爛的紙頁、潦草的批註，連同話本里「蘇婉」被毒殺的結局，此刻全成了烙在腦中的預言。
「小姐……不，夫人，該喝合卺酒了。」
丫鬟青竹顫巍巍地遞來玉杯，聲音細若蚊蠅。
燭影晃過她額角的舊疤，那是八歲那年，我貪玩打翻燭台時，她撲上來替我擋的。
我盯着杯中晃動的影子——鳳冠霞帔，眉眼嬌艷。
可不就是話本里那個被毒死的蠢貨女配麼？
「蘇婉，你當真以為嫁進蕭家就能攀高枝了？」
記憶里蕭景琰的冷笑像根毒針，狠狠扎進我的太陽穴，疼得鑽心。
原著里，這位權臣夫君三年後就會親手把毒酒灌進「我」的喉嚨，轉頭迎娶他那流落民間的白月光柳如煙。
「青竹，」我攥緊被金線繡出褶皺的床褥，指節泛白，「把庫房鑰匙偷來。」
「可、可今夜是洞房……」青竹的聲音帶着哭腔。
「洞個屁！」我一把扯下蓋頭，狠狠砸在龍鳳燭上。
火苗「嗤」地躥高一寸，映照着我眸底的寒光。
「蕭景琰這會兒正跪在御書房替柳如煙求封號呢，我傻等着他回來殺我？」
話音剛落，門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青竹臉色煞白，哆嗦着嘴唇，「是、是大人！」
我眼疾手快地將她推進楠木衣櫃，抓起合卺酒往裙擺上潑了大半，然後翻身滾進錦被裡裝暈。
「砰——」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
我「虛弱」地咳嗽了兩聲，低低地喚道：「夫君……這酒，好烈……」
蕭景琰一身玄色官服，沾着夜露，居高臨下地睨着我，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條吐信的毒蛇。
「蘇婉。」他掐住我下巴，指尖比刀鋒還冷，「你爹送你進蕭家，是為了監視我吧？」
我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疼得幾乎要暈過去。
原主啊原主，你究竟是有多瞎，才能愛上這種狗男人？
「夫君說笑了。」我垂下眼帘，硬生生擠出兩滴淚，「妾身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怎會……」
「最好如此。」他猛地甩開我，轉身時袍角掃翻了酒壺，酒液灑了一地。
「當好你的蕭夫人，或許能活久些。」
房門再次被重重地摔上，震得房梁都嗡嗡作響。
青竹哆嗦着從衣櫃裡爬出來，帶着哭腔問道：「夫人，現在怎麼辦？」
我抹掉臉上的淚痕，從枕下抽出私鹽商契，冷笑一聲。
「哭有什麼用？明早去碼頭，把這批貨高價賣給揚州糧商——記得用蕭家旗號。」
「可、可是私鹽是死罪啊！」青竹嚇得臉色更白了。
「蕭景琰巴不得我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榨乾他的名頭。」我咬碎一塊桂花糕，甜膩的滋味堵住了喉間翻湧的血腥氣。
「記住，銀子才是保命符。」
三更的梆子敲響，我盯着賬本上的數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蕭景琰，你猜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銀子堆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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