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園區在濃稠的黑暗中愈發陰森,像一隻蟄伏的巨獸,靜靜地等待着獵物送上門來。
幾聲蟲鳴劃破了死寂,像是為即將上演的恐怖劇目奏響了序曲。
我站在園區高處,冷眼俯瞰着這一切。
燈光從一間間房屋中透出,映照着裡面忙碌的身影。
我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的笑聲和交談聲此起彼伏,在我聽來,卻像是對受害者絕望嘶喊的無情嘲弄。
「盡情享受這最後的安寧吧……」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低語聲中充滿了森然的寒意。
「很快,你們會明白什麼叫報應。」
我飄向一間宿舍,無聲地推門而入。
幾個人正圍坐在桌旁打牌,笑聲震天,桌上堆滿了現金和幾個空酒瓶。
一個剃着板寸的男人興奮地拍着桌子喊道:「老子這把又贏了!快點,給錢給錢!」
另一個稍瘦些的男人不甘心地罵道:「操!你小子肯定出老千!」
胖男人不耐煩地擺擺手,抓起一把鈔票遞給板寸男:「行了行了,別廢話,再來一局。」
他們的狂妄和得意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的拳頭緊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笑多久。」
我深吸一口氣,調動周圍空氣中的陰冷能量。
這股能量的調動並不輕鬆,我的靈體在微微顫抖,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扎我的靈魂。
一陣寒風猛然穿過房間,燈光瞬間熄滅。
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漆黑,那股陰冷直鑽骨髓。
「臥槽!停電了?」
胖男人罵了一句,拿起手機照亮四周。
板寸男翻了個白眼:「開什麼玩笑,這裡有備用電源啊。」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檢查開關,可是一切正常。
我借着怨念的力量侵入他們的手機系統。
每侵入一部手機,都像是在穿越重重迷霧,與手機內部的防護機制進行一場搏鬥。
下一秒,所有手機屏幕同時亮起,刺眼的白光劃破了黑暗。
屏幕中,一個機械化的女聲緩緩響起:「你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那聲音冰冷刺骨,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操!誰在搞鬼!」
瘦男人臉色發白,聲音顫抖。
我沒有回答,只是讓房間裡的物品開始自行移動。
每移動一件物品,都需要我集中全部的精神,我的靈體也隨之愈發疲憊。
椅子倒下,桌上的撲克牌無風自動地飛散開來,像利刃般劃破空氣,直直地插進牆壁。
窗簾被猛然掀開,卻沒有一絲風吹過。
每一樣物品的移動,都耗費了我大量的能量,我的靈體開始變得虛幻,黑霧也愈發淡薄。
但看到他們驚恐失措的模樣,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意。
胖男人哆嗦着說:「鬼……有鬼啊!」
瘦男人一把抓住他:「別他媽瞎說!肯定是有人惡作劇!」
他的臉色比蠟還白。
就在這時,我凝聚怨念,在走廊盡頭製造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這一次製造人影,比之前更加艱難,我幾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那影子虛無縹緲,但卻散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救命啊!」
板寸男終於崩潰,大喊着衝出了房間。
其他人也慌亂地跟着逃竄,腳步聲混亂無比。
整個園區都被這陣騷亂驚動了。
王強憤怒地從辦公室衝出來,一腳踹開門:「吵什麼吵!幾個廢物自己嚇自己,有完沒完!」
一個保安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老闆,不好了!倉庫里的貨全掉下來砸壞了一堆設備!」
王強瞪大眼睛:「沒人進去?那貨自己長腿跑出來了?」
保安小聲說道:「監控錄像顯示……裡面根本沒人,但還是聽到奇怪的聲音,好像……好像有人在警告我們。」
王強眉頭緊皺,用力將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搞什麼鬼!給我查清楚!一定是有人在搗亂!」
我隱藏在暗處,看着他們的反應,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搗亂?不,你們所見的一切不過是開始。」
趁王強返回辦公室,我再次集中怨念,對準他桌上的茶杯。
此時的我,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凝聚怨念的過程無比艱難。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茶杯突然裂開,滾燙的茶水濺了他一身。
「啊!」
王強猛地站起來,一臉狼狽地甩掉身上的茶水,目光滿是驚恐和憤怒:「是誰!出來!」
我靠近他耳邊,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輕語:「你以為可以逃脫報應嗎?」
他猛地轉身,卻什麼也沒看見。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額頭滲出冷汗:「保安呢!都死哪去了!給我把整個園區翻個底朝天,不管是誰,一定要找出來!」
我藏匿於黑暗中,看着他們忙碌而慌亂的模樣,心中暢快無比。
但這種快感很快被一種不安取代——頻繁使用怨念後,我感到自己的靈體變得越來越虛弱。
周身瀰漫的黑霧開始消散,我的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
我知道,不能再這樣毫無節制地使用力量了。
必須尋找恢復力量的途徑。
否則我的復仇計劃將會徹底失敗。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暗自思忖。
「必須想辦法恢復,否則計劃可能會被迫中斷。」
可我不甘心就此停手,這些人罪孽深重,他們應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只是,我需要更多時間。
也需要更多能量……
我該如何在力量耗盡之前,完成我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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