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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05
下班前，我把所有的項目文檔都整理好，準備明天交接。
打開電腦準備刪除個人文件時，那些與陳如洲的工作記錄還清晰可見。
會議記錄里還留着我們深夜加班的討論記錄，git提交記錄里還有我們互相調侃的注釋。
昨夜的溫存仿佛還縈繞在辦公室的每個角落。
我猛搖頭，想甩掉這些不該有的回憶。
快速刪除了所有文件，又把工位上屬於自己的東西收拾乾淨。
試圖笨拙地清除掉這段，我職業生涯中最不堪的回憶。
寫字樓的燈光漸次熄滅，我卻遲遲不願離開。
這個我待了三年的工位，可能明天就會坐上新人吧。
陳如洲果然也沒再發來任何消息。
打斷了我們從入職起，每天例行的工作匯報習慣。
這樣也好。
反正早晚有這一天。
就從今晚開始新的人生吧。
我收拾完東西已經快天亮，在工位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恍惚間，似乎感覺有人在我額頭印下一個輕吻。
我一下驚醒。
睜眼看到的是熟悉的下巴與喉結，縈繞在周圍的，是陳如洲最愛用的古龍水香氣，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女士香水味。
差點忘了，陳如洲作為技術總監，有所有樓層的門禁權限。
06
見我醒來，陳如洲索性俯下身，似笑非笑地想要親吻我。
我慌忙偏頭躲開，反手推開他，躲到辦公桌另一側。
陳如洲愣了下，笑着調侃："怎麼，在公司就害羞了？嗯？"
我沒說話，只低頭收拾桌上的東西。
陳如洲一邊數落我一邊繞過辦公桌："蘇小晚，膽子肥了啊，昨晚的項目日報沒交，今天工作群消息也不回。現在還躲着我？"
他動作敏捷，一下就把我圈在了工位的角落。
我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整個人禁錮在懷裡。
"乖，說了多少次，不能不吃早餐。我特意讓助理去買的，你最愛的那家包子，排了好久的隊呢。"
"你想現在吃，還是想...先被我吃..."
他的呼吸離我極近，手也不規矩地覆了上來。
從混沌中清醒過來，我死命掙扎。但一米六的我，完全不是一米八八男人的對手。
我實在搞不懂他到底怎麼想的，都和黃總監眉來眼去了，還來招惹我幹什麼。
奮力掙紮好半天我氣喘吁吁，沒掙脫，反被他抱得更緊。
"又鬧什麼？生氣了？就因為昨晚的KPI評估會沒叫你這點小事？"
我沒說話。
他把頭埋在我頸窩，笑出了聲："讓我猜猜，你那好閨蜜跟你通風報信了？"
"團建玩遊戲而已，也值得吃醋？"
"怎麼還像從前那樣，我跟其他女同事稍微走近點，你就愛生悶氣。"
我氣到極點，根本無從說起。
回憶起防身課程學的招式，猛地抬起膝蓋朝他命門踢去，趁他吃痛趕緊逃到茶水間。
"蘇晚！"陳如洲咬牙切齒，臉都漲紅了。
我趕緊整理好衣服，不想和他共處一室。
沒多會兒陳如洲也走了出來，一副又氣又無奈的樣子。
好半晌，他像是才想起，閒閒開口問道："對了，你的離職申請是怎麼回事？"
"別整出事了，對公司影響不好。"
陳如洲走到茶水間的餐桌邊，拿起豆漿遞給我："聽話，先喝點東西，你胃不好。"
我沒說話，也沒接。
陳如洲舉着豆漿的手僵在空中好久，終於失去了耐心。
"到底因為什麼啊？蘇晚，鬧脾氣也得有個理由和限度吧？"
我冷冷回了句："我不配。"
陳如洲也怒了，把豆漿重重砸在茶几上。
他用力太大，紙杯裂開，豆漿瞬間灑了一地。
"你什麼意思？"
"當你是誰啊，蘇晚。"
"不過逢場作戲睡過一次，你就想管着我不成？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很窒息？"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兇狠。
瞬間，我淚如雨下，沒有半秒鐘醞釀。
昨天的羞辱和委屈又一起湧上心頭。
陳如洲好像沒料到我會突然哭得這麼兇猛，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懊惱道歉："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剛才說話有些過分。"
陳如洲說着蹲到我身邊，伸手想給我拭去眼淚，卻被我再次躲開。
他愣了，手停在半空。
正要繼續說什麼，手機卻突然響了一聲。
他只看了一眼，臉色大變，立即起身要走。
"我有點急事，你先自己冷靜下。"
"都是職場老人了，別總是這麼不懂事，以後誰敢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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