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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我直視着他。
「我要知道真相。不然的話，我相信不光是稅務部門，連交通部門都會很感興趣。」
「你！」張明正要發作，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冷冷地說：「季總要見你。」
6
季東升的辦公室在城西最高的寫字樓里。
透過落地窗，能俯瞰整個城市。
「小魏是吧？」季東升是個五十出頭的男人，看起來儒雅隨和。
「坐。要不是這事，我都不知道車管所還能出這種失誤。」
我沒說話，只是平靜地看着他。
「年輕人有魄力，我欣賞。」季東升給我倒了杯茶。
「但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季總這是在警告我？」
「不，是在提醒你。」季東升放下茶杯。
「你覺得，一個小小的車管所副所長，能調動這麼大的資源嗎？」
我心裡一驚。
他這是在暗示什麼？
「實話告訴你，」季東升往後靠在椅子上。
「限牌政策出來後，每年有上萬個指標額度。你以為這些指標都是怎麼分配的？」
「通過正常途徑。」
「天真。」季東升笑了。
「在這個城市，每個產業鏈都需要車，但拿不到指標怎麼辦？我們不過是讓資源更合理地流動起來。」
就在這時，他的秘書匆匆推門進來：「季總，不好了！檢測站出事了！」
「什麼事？」
「聯合檢查組突擊檢查，說要徹查所有營運車輛的檢測記錄！」
季東升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盯着我：「是你搗的鬼？」
「不知道季總在說什麼。」我站起身。
「不過我建議，A·7X5D2這輛車最好別去檢測站。畢竟，車主是我嘛。」
「你！」季東升拍案而起，「你知道自己在跟誰作對嗎？」
「我只知道，這輛車明天必須註銷。」我轉身往外走。
「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去檢測站看看。」
「站住！」季東升突然喊道。
「你以為，光是稅務查你們4S店就完了？你那輛保時捷，不也是超標準價格成交的嗎？」
我回過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季總，你說這話的時候，確定沒人在錄音嗎？」
7
走出寫字樓，我立刻撥通了小林的電話：「錄音發給你了，幫我保存好。」
「老魏，你太冒險了！」小林語氣里充滿擔憂，「他們要是真查4S店的話...」
「不會的。」我胸有成竹。
「他們現在自身難保。對了，老鄭那邊聯繫得怎麼樣？」
「已經做好筆錄了。他還提供了一份員工名單，裡面有不少內部人。」
正說着，小李的電話打進來：「師父，我查到了！A·7X5D2這半年的維修記錄全在永興修配廠，而且...」
「而且什麼？」
「這家修配廠是專門改裝出租車的。他們有一套自己的系統，可以繞過年檢。不過最近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舉報了。」
我心裡一動：「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好像是個匿名舉報，說他們非法改裝營運車輛。交警和質檢部門聯合突查，查出了不少問題。」
我笑了：「看來有人比我們動作更快啊。」
掛了電話，我開車直奔永興修配廠。
果然，廠門緊鎖，門口貼着查封通知。
正要離開，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從側門溜出來。
定睛一看，是上次見的小周。
我遠遠跟着他，看他鑽進了一輛麵包車。
車子開了沒多遠，在一家網吧門口停下。
小周東張西望一番，快步走了進去。
「有意思。」我給小李發了條消息，「幫我查查這家網吧的監控。」
等了半小時，小周出來了，手裡多了個U盤。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小李：「師父，這網吧是錦程公司的產業，他們在這兒有台服務器。」
「通知老鄭，就說有人在銷毀證據。」
十分鐘後，兩輛警車呼嘯而至。
小周剛上車，就被警察攔下。
「周師傅，久等了。」我走上前，「U盤裡的資料，能讓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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