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齊丘落話音一轉,可是,誰又能說准呢?
他的目光掠過譚洺,眼底蘊藏著冷意。
譚洺神色一變。
什麼意思?
齊丘落並沒有跟他解釋那麼多,因為他很討厭譚洺這種自以為掌控全局的人,他看來,譚洺的自傲和自負虛偽極了。
總,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他從譚洺面前走過,側身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影子摺疊了另一個人,那個與譚洺一樣自傲自負的人,他斷的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忘記。
譚洺只當是他又發神經了。
回到二樓,譚洺躺床鋪上,也就是言清曾睡過的床鋪,淺淺的睡著了。
夢裡,言清問他,我是不是還沒問你過你的名字?我叫言清,言不由衷的言,兩袖清風的清,你呢?
他看著言清,很想告訴他,我其實很早就認識你。
至於多早,早到譚洺不敢告訴他有多久。
他似又回到了那個秋天的夜晚。
晚風吹拂,夜幕從遠邊一排排高樓大廈后一點一點降臨。
天邊還未散去的艷霞,宛若一條條彩帶,深灰藍色的幕布下尤其的醒目。
南操場上,昏暗幕布的籠罩下,四個高亮度的白熾燈的燈光將操場照亮。
操場上,正舉辦活動,無數年輕的影子,一排排圍坐一起,圈了一個圓圈,歡聲笑語中,儘是歡騰。
各位同學,一年一度的優先擇偶權爭奪戰已經拉開了序幕,現是最緊張的時刻,還有沒有同學想要展示自己?主持人聲音抑揚頓挫的問。
場面一時被暖熱,台下圍坐著一群穿著軍綠色的軍訓服的男男女女,他們地平線間,沉醉落幕的夕陽與抖動的樹枝搖擺中,充滿熱情與激情。
他們身後,是高高矗立的鐘樓,擺鐘的那一面佔了大廈滿滿一面,宛若玉盤的鐘盤是學校靚麗的風景線,時間悄悄溜走的聲音是指針走動的噠噠聲,也是一群大學生們的躁動,就像是訴說,青春是他們的底色。
人群中圍坐的言清本想安安靜靜的看過這些熱鬧,無奈一片起鬨聲中舉起了手,我!
他走到舞台上,站到主持人身邊。
聚光燈打他身上,映他清秀白皙立體的面龐上,彼時他穿著一身軍訓服,顯得他細腰窄肩,雙腿修長。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目光掠過台下,微微一笑,給人一種不怯場又自的感覺。
同學們的目光全都看向他,一陣驚呼。
言清淡淡一笑,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十分配合的拿起話筒先自我介紹,我是病號連的,我叫言清,言不由衷,兩袖清風,我上來最主要的是替病號連的兄弟們做個表率,他邊說邊向病號連的兄弟們打了一個響指,大聲道,我們病號連的兄弟們雖暫時展示不了雄風,待我們把身體養好,絕對又是一條好漢!
他的聲音蠱惑,充滿動力。
必須的!病號連的人聽的熱血沸騰,大聲回應。
同學們下意識的看向病號連那邊,一時場面很熱。
言清沒有白白出風頭,他唱了一首歌,歌名叫做《就讓這秋風吹過》。
譚洺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坐人群中聽完他唱的歌的,他只知道,他再也忘不了他了。
站舞台上的言清是會發光的,特別是他拿著話筒唱歌時,譚洺感覺,他就屬於那個舞台,站舞台上的言清是灼熱滾燙的。
他坐人群中,認真的聽他唱完了一首歌,
月光,月光,月光你朦朧一笑。
秋風,秋風,秋風你涼澀緊俏。
不喜,不喜,不喜你無理取鬧。
夜啊,夜啊,夜啊你靜悄悄。
就這晚風輕輕吹過,
輕輕吹過,
譚洺聽的沉醉。
。
言清一躍從窗口跳下去的畫面一下把他刺激的醒了過來。
譚洺一下坐了起來,頭上冒著細微的冷汗。
他緩了半天,無意抬頭看了一眼二樓被盯死的窗檯,心臟似被什麼攥住了。
那個傢伙,有時候真的藏不住情緒。
也不知道他現怎麼樣了。
狼變后,他應該是安全的吧?
這個問題,讓譚洺不敢繼續往下想。
因為一想,他的腦子裡,全都是蝙蝠偷襲他時,言清義無反顧的抱住他的畫面。
他緊握住他胳膊的手是那樣的溫熱,那是譚洺沒有觸摸過的除了自己體溫外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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