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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沈硯後背的衣料在火中碳化，露出縱橫交錯的鞭背着二太太衝出火海時，我清楚看見他殘肢與義肢接縫處滲出的血，在青磚地上蜿蜒咒。
"母親！"他跪地將二太太平放在地，濕發的刀疤上。月光照見二太太鬆開的旗袍領口，鎖骨處赫然印着與沈硯如出一轍的燙這時落下的。
"畜牲！這是你該碰的地方嗎？"老爺的玉扳指刮破沈硯眼角，血珠濺上二太太蒼白的胸脯。我注意到口紋着朵半凋的牡丹，花蕊處藏着個"芸"字。
沈。他完進泥里，義肢膝蓋頂住對方腹部："十八年前你掐死我娘時，也是這個姿勢在這時砸下來的。
我撲過去扶老爺時，聽見沈硯撕開二太太衣襟的裂帛聲。他俯身的瞬間，我清楚看見他舌尖卷着枚銀哨——與二太太頸間紅繩拴着的一模一樣。
"姐姐......"二太太在人工呼吸間隙發出囈語，染着蔻丹的指甲抓破沈硯後背，"阿芸好疼......"
沈硯突然扯斷那根紅繩。銀哨墜地時裂成兩半，露出裡面蜷縮的嬰胎暴雨沖刷着老爺扭曲的臉，他咆哮着要家丁剪掉所有人的舌頭，卻沒人敢靠近正在焚燒的祠堂。
牌位在火中爆裂的聲響里，我撿起半片焦木。借着殘存的金漆出"沈門秦氏"字樣，生辰正是三年前我被賣進沈府那日。
三更的梆子混時，我摸到祠堂前的銀杏樹下。沈硯跪在雨幕里，繃帶滲出的血染紅滿地紙錢。昨夜他咬過我耳垂的唇此刻抿成刀鋒，那些讓我戰慄的燙傷疤在雨中泛着死魚肚白的光。
"會着涼的開外衫披在他肩頭。濕透的肚兜突然繃斷系繡紋恰巧貼在他殘肢的齒痕上。
沈硯的喉結劇烈滾動。他殘存的左腿突然絞住我腳踝，關節卡進我腿根："小媽這副身子，父親用着可好？"
暴雨沖刷着祠堂焦木的腥氣，他指尖划過我胸口的燙傷——那是昨夜老爺用長明燈燙的。當他的唇貼上那道傷疤時，我驚覺他舌面布滿細小的倒刺。
"大少爺......"我掙扎着去摸髮簪，卻被他用紅繩捆住手腕。那截繩子還沾着二太太的胭脂香，此刻勒進我昨夜被他掐過的淤痕里。
"知道父親為什麼選你嗎？"他突然撕開我中衣，雨水順着肌肉紋理淌進肚臍，"你喘起來......很像那個被我失手悶死的童養媳。"
驚雷劈開夜幕的剎那，我看見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渾身濕透如初生嬰孩，呈現出蓮花形狀。這場景熟悉得令人作嘔，仿佛在某個被抹去的輪迴里早已上演。
沈硯的義肢開祠堂廢墟突然傳來嬰兒啼渾身劇震，殘肢傷口崩裂的血滴在我小腹，燙出個與秦氏牌位相同的生辰八字。
"原來是你。"他癲狂大笑，扯開我衣襟露出砂痣，"當年就該把你和那個孽種......"
我摸到那塊潮濕的焦木牌位，狠狠砸向他太陽穴。黑暗吞噬意識前，最後看見的是他染血的唇無聲開合，說着三年前我娘被推進井那晚同樣的話。
"要活着咬人啊，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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