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空無一物。
言清手握銀槍,警惕地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熱感應的槍頭也毫無變化,言清不禁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是最近壓力太大,以至於出現了錯覺?
言清再三確認自己的熱感應槍頭沒有問題後,才將其別回腰後,緩緩地慢步離開。
而就在言清離開的那一刻,背後的地面上突然掉落下來幾滴水,暈開了幾個淺色的小圈。
凌晨時分,言清按照約定來到了巷子口,可司機大叔說什麼都不肯再往裡走了,還好心地提醒道:「小伙子,最近裡面有家鬧鬼嘞,你去幹啥訥,叔跟你說,快走,這地兒不吉利。」
言清毫不在意,從自己口袋中拿出符紙搖晃了幾下,嘴角淺笑着回答:「我去上班,去除鬼的。」
那司機大叔瞪大了雙眼,上下打量了言清幾眼,眼神仿佛在說,現在幹這行的都這麼年輕了!
言清下了車,邁着堅定的步伐向着杏雨巷深處走去。
夜間薄霧瀰漫,唯有皎潔的月光為他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整個杏花雨巷在歷史的巨輪碾壓下,只留下了破敗的影子。
夜深人靜時,冷風吹過巷子口,傳來蕭瑟的聲響,將陰森的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根據手裡的投屏顯示,這裡是現階段保存較好的晚清風景區,除了旅遊旺季會有些人前來,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只有一些老人居住在此。
而在這次事件發生後,也正因附近居住的大多是老人,所以並未在社會上大肆宣傳,以免引起恐慌。
言清看完這些由煙火傳過來的消息後,剛收好投屏,就看到眼前不遠處的迷霧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正打算上前詢問時,這人影卻突然移動到了更遠的地方,言清心下疑慮,立刻抬腳追去。
因為這個身影明顯是一個成年男子,此刻出現在此,着實疑點重重。
言清跟着影子左拐右繞,有時近在咫尺,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轉眼間影子消失不見,隨後又在不遠處的前方出現,像是不緊不慢地等着他。
言清跟着影子在巷子裡左轉右轉地走了一段路後,突然在前方的一個拐角處,影子停了下來,然後在轉彎處再次沒了蹤跡。
言清小心翼翼地拿出別在後腰的槍,雙手緊緊握住,貼着牆壁,一步一步謹慎地踩在石板上。
言清一個急速轉身,大聲喝道:「別動!」
煙火、彩帶、盒子:「??!」
「噗,聽雨哥你這是準備搞偷襲呢?」煙火一時沒忍住,拔出了口中的棒棒糖,說道。
盒子察覺到言清的警惕,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有個影子,我追過來的。」
彩帶疑惑道:「影子?」
言清道:「嗯,我跟着他追過來的。」
盒子深思片刻:「這應該是個惡作劇,他只是帶你過來了,並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吧?」
言清:「應該是,確實沒有攻擊我。」
「如果是惡作劇的話,我們回頭再處理,先給他排個隊。」煙火指了指眼前的老宅子,「這隻鬼先排隊。」
彩帶略帶風趣的口吻地附和道:「對,不能插隊。」
言清和盒子聽着她倆的話,也不禁笑了起來。
四個人站在門外,靜靜地凝視着眼前的老宅子。
杏雨巷46號,這是上個世紀初,這裡的一位陶姓富紳修建的宅子,整個建築以中式風格為主,但歐式的建築裝飾也隨處可見,看起來清逸雅致卻又兼併奢華大氣。
言清推開門,就看到有着夜間霧氣的院子中央有一棵枯敗的柳樹矗立在水池邊。
十分奇怪的是,整棵樹通體發黑,枝條乾枯稀少,整個院子本應是荒蕪凌亂、塵土飛揚的景象,但實際似乎並非如此。
言清眨了眨眼,再次從有着兩個虎環的大門望去,那枯死的樹,竟宛如枯木逢春般煥發出了生機,枝椏開始變綠,嫩芽紛紛生出,而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
除此之外,整個庭院之內開始湧起大量的白霧,逐漸將眼前的景象遮蔽得嚴嚴實實,讓人難以看清其中的變化。
「這樹活過來了?!」煙火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放煙霧彈?」
「這……這正常嗎?」盒子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一般的異能者可沒有這種能力啊。」
言清皺起眉頭:「目標只有B級,可是這種類似於復生的技能,怎麼看都像是A級以上的能力。」
「距離我們得到他的確切信息已經過了幾天,也有可能是目標在短時間內進化了,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彩帶有些驚訝,「如果說是目標在遭受外界巨大刺激後,是否有進化的潛能存在,但這個契機又是什麼呢?」
言清平靜地看着眼前的陶家庭院,說道:「無論是什麼,我們先進去看看。」
眾人順着言清的視線看過去,才發覺原來這塊門檻還一直都沒有跨過去。
「害,我來第一個,這有什麼的。」煙火說完便毫不猶豫地一步跨入其中。
「煙火!」
「這這這,這是什麼東西。」
在煙火那一步邁入的時候,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雲霧之中,然而細細看去,這似乎又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我進去找她。」言清扔下這句話,就朝着煙火消失的方向走去。
「哎,等等。」
還沒拉住言清,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遠去。留下的彩帶和盒子兩人面面相覷。
隨即不到片刻,兩人也還是決定一同進入這陰森怪異的陶家宅院大門。
從陶家大門外看去,彩帶和盒子兩人進去後,也在一瞬間和言清、煙火一樣消失在了那濃得化不開的霧氣之中。
這時寂靜的門口已空無一人,而陶宅大門卻不緊不慢地吱吱呀呀合上了,傳來了沉重的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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