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白鴿的臉上,窗外的棕櫚鬱鬱蔥蔥,葉子被晨露打磨的發亮,被太陽一照,顯現出植物獨有的生機。白鴿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翻身下床。
出了房間,白鴿看到了海生背對着她,在廚房忙碌,寬闊的背上被太陽照射出溫暖的光芒。白鴿走過去給他打了聲招呼,然後過去幫忙。
當她靠近時,海生抬頭看她,見她睡眼朦朧,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要不再睡會?等你睡醒了,再帶你逛小島。」
白鴿聽到後立馬精神了起來,繞到邊上,自然地接過海生手裡的雞蛋,說道:「辛苦你了!阿生!吃完早飯就出發!」
短短几句打鬧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讓這個小小的廚房充滿了歡笑。
「你暈不暈船?」海生扭過頭來低聲問道,睫毛被陽光投影,在牆上留下了細細長長的陰影。
白鴿看到海生卷翹的睫毛一時間竟有些愣神,自己曾經因為睫毛不夠長,還去種過一次,這彎彎的弧度讓她好生羨慕。
「不暈!」白鴿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那你別到時候再船上吐得找媽媽,你求求我,我就給你一個絕妙法器!」海生停止了咀嚼,面色猙獰地對着她做了個鬼臉,抬起頭來戲謔地看着她。
白鴿沒有說話,邊翻白眼邊在桌下輕輕踹他了一腳。
「裝模作樣!」
這句話引得海生咯咯咯的大笑。
「你笑這兩聲像一隻會咕嚕嚕叫的鴿子...」白鴿也學起海生那個怪臉,呲牙咧嘴的對他做了個表情。
飯畢,海生另裝起一份飯盒,塞進旁邊的包里。「出去玩前呢,我要先給我姐姐送飯去,她非要吃我做的吃炒飯,已經念叨了好幾天了,你要一起嗎?」
白鴿自然接過海生遞來的頭盔,騎車上路,一路上清爽的海風吹拂着白鴿的秀髮,痒痒的觸感不由得讓白鴿閉起眼睛來。
白鴿看向身旁的青年,摩托車的陣陣轟鳴把海浪的聲音蓋住了,她抬頭看向他,可惜他的臉被摩托車頭盔擋得嚴嚴實實,路過的植物被車駛過時帶來的風掃的有一些歪斜。
「我爸爸說,男孩子一定要頭頂天腳踩地,所以我一直也過的挺好的啊!你也應該......」海生輕鬆地說道。白鴿一邊應和着海生,一邊看着前方,腦中勾畫着這個小島的每個角落。
「到了到了。」海生把車停好,站在地上解開了頭盔。
「舅舅!你又做好吃的啦!」 車停在了一座小院的門口,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聞聲跑來,一把掛在了海生的脖子上。
白鴿站在海生後面,笑臉盈盈的看他倆打打鬧鬧。
正當白鴿看着他倆傻樂的時候,這個小男孩忽然對着白鴿大聲喊:「你是舅媽嗎!」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就宛如一道驚雷在原地炸開,一時間海生急的去捂他的嘴,這小孩則趁機給鼻涕蹭到海生手上,海生尷尬的臉都變形了。
海生的姐姐忽然出現在門口。
「姐姐好!」白鴿立刻對着海生姐姐問了聲好,頓時讓姐姐的臉上笑開了花。
「你是海生的女朋友嘛?誒呀,長得真漂亮.....」
海生聽到後從裡屋出來了,看到白鴿求救的眼光,趕快過去解釋,「這是我的新朋友白鴿,誒呀你別張口閉口就是女朋友的,你給人家嚇死。」
「我倆一會還要出去玩呢,先走了!」姐姐惡狠狠的白了海生一眼,滿眼遺憾的拍着白鴿的手說:「誒呀,真是的,下回提前給姐姐說,姐姐提前給你做好吃的......」「舅舅拜拜!」
話音還沒落,海生就拉着白鴿跑出去了,白鴿來不及反應,踉踉蹌蹌地回過頭高聲和海生姐姐道別。
「再不跑,她就要像警察一樣盤問你的戶籍啦!」海生笑容燦爛,對着自己姐姐一頓調侃。
海生跳上車,對着白鴿瘋狂招手,白鴿一臉好奇的走過去,卻被他一把拉到身邊,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個東西給白鴿戴上——那是一條茉莉手串,被細細的鏈子穿了過去,茉莉的香味順着風悄悄鑽進了她的鼻腔。
「真好看啊!」白鴿歡喜的低頭摩挲着這個小玩意,眼中的歡喜難以掩蓋。
「這就是不暈船的關鍵啦。」海生眉眼帶笑,望着白鴿開心得像個小孩子的模樣,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清晨,陽光照射窗台,將溫柔的晨光灑在擺件上,實木的家具上面飄着一層細細的灰塵,光透過玻璃和被太陽蒸發起的水霧,形成了丁達爾效應——這是光展示形狀的唯一途徑。
白鴿靠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些細碎的灰塵揚起飄散。她輕吹一口氣,那些絨毛靈動的跑開卻又忽地返回。轉眼間三天過去了,白鴿和海生越來越熟,甚至兩人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他會在早上做好早餐,然後給她打微信電話叫她起床;會在一起趕海的途中,偷偷給她遞上一塊珊瑚或者一個模樣漂亮的貝殼;會惡作劇那般一下把車速提高任她驚叫;會偷偷拿起相機給她拍奇奇怪怪的照片……
「這是喜歡的感覺嗎......」白鴿心裡忽然閃出這樣一個念頭,她不禁心跳快了幾分。
「你在想什麼,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這時,海生忽然從後面冒了出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白鴿猛然被嚇得一驚,惱羞成怒的舉起拳頭佯作打他,海生站在眼前,笑的眉眼彎彎。
海邊的廟會不比大陸上那般熙攘,一些老百姓拿着自己編織的手工藝品,擺攤叫賣。
還沒到廟門口,白鴿就已經看到廟裡的那棵巨大的大樹,上面纏滿了紅色的絲帶,被海風吹的獵獵。她不由對着海生感嘆起這棵樹的巨大來。
海生走在她的身邊,低着頭認真聽白鴿講話,太陽照着他,連汗珠都顯得晶瑩剔透起來。白鴿小心翼翼地鑽在海生身邊的小小陰影里,不想被大大的太陽曬黑。
打着鬧着,他倆就走到了到廟外,空氣里瀰漫着海鮮的腥甜和一絲淡淡的花香,白鴿靈巧地穿過人群,尋着香味找去,她看到一個老人的攤點上擺着一串串的茉莉手鍊,潔白的花苞未開,香味卻先逸出來。
「知道你喜歡,送你。」
海生從她身後冒出來,見她盯着這手鍊,眼疾手快地彎腰從攤位上挑起一串給她戴上,白鴿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付了錢,笑的像個得逞了的壞蛋。
白鴿看着手腕上的花朵,不禁又想起那天他魔術般的變出那串手鍊來,心底里的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轉身,兩人進了廟宇,白鴿虔誠的跪拜在媽祖面前,埋頭求了半天,海生也陪着她跪在蒲團上拜了又拜。
踏出門檻,白鴿問海生:你許了什麼願望?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海生斜挑着眉,對着白鴿搖頭晃腦地說教道
沒人知道他們兩個對着媽祖許了什麼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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