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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3.
新婚燕爾，我和秋瑩的日子過得沒羞沒臊，沒出倆月，她就羞羞地告訴我：「我有了！」
我們買了雞鴨魚肉、螃蟹龍蝦陪她回娘家報喜，岳父親自下廚張羅飯菜上桌，還沒等我們開口，他先端着杯子說：「我要宣布一件喜事，你們三個小的要有一個思想準備！」
他賣了個關子，然後「吱溜」先幹了一杯：「你們的媽媽懷孕了！」
看我們目瞪口呆，他很得意：「都傻了？你們將要有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有掌聲嗎？」
秋瑩和我同時舉起果汁和柳如煙碰杯表示祝賀。
當得知秋瑩也懷了寶寶，岳父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正好，到時候讓他們姊妹倆一塊兒上幼兒園。」
柳如煙嗔怪地在他身上擰了一下：「你論的啥輩分啊！」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我們生了個女兒，柳如煙給我們的女兒生了一個小舅舅，取名江小白。
幸福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兩個小人兒該上幼兒園了，有一天，老江約我喝茶。
他抽煙，我喝茶，直到我上了三次廁所他才艱難開口：「爸有事求你！」
我腦袋一蒙，這是什麼節奏？岳父和姑爺之間，還用得着「求」嗎？
「你看小白長得像我嗎？」
老爺子這是要瘋啊！
「你想好再回答我。」他給我要了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後被嗆得直咳。
我望着窗外䓍地上瘋跑的孩子，你別說，還真是……不像！
老頭子又沖柵欄那邊正在剪草的鄰居示意：「像他不？」
我腦子裡響了一聲炸雷！
結婚後，岳父好像煥發了第二春，在單位一連上了兩個台階，先是成了一個重要部門的一把手，後來又兼了副總的職位，職位上去了，工作也忙了，有時候一出差就是好幾天。隔壁家女人出國陪讀，男的比我們老江小几歲，是個成功的商人，賺了一大桶金後開始享受自我退休的悠閒生活，柳如煙沒事的時候常到他家打麻將……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得幫我！」岳父把半截香煙摁滅，從身上拿出兩個信封，「一個是江小白的頭髮，一個是他的頭髮。」
明明知道這樣做違規，可我拒絕不了。
而且，我更擔心測出巨可怕的結果！那會不會要了老江的命？
鑑定報告出來了：根據DNA分析結果，支持1號檢材所屬人江小白，與2號檢材所屬人不存在親子關係。
我如釋重負。
可老江還是高興不起來，隨着孩子一天天長大，別說是他，就連我和秋瑩都覺得江小白身上沒有一點老江的影子。
肯定是又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老江再次把我約到家裡，又遞給我兩個信封：「一個是我的，一個秋瑩弟弟的。」
「爸——」。
他伸手打斷我，「我都快五十了，這麼下去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
結果出來後，就像當初秋瑩剛懷孕一樣，我們兩個大魚大肉、海鮮什麼的搞了一大堆去了江家老宅，我們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老江開心得跟個孩子一樣。
趁着全家其樂融融，秋瑩看了我一眼後對老江和柳如煙說：「爸、媽，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老江喝得醺醺然：「什麼事搞得鄭重其事的？只要我和你媽能辦得到，肯定沒問題。」邊說邊拉了柳如煙的手。
「小秦單位蓋集資房，價格比商品房便宜一半還多，但得全款，我們錢不夠，想問你們借點？」秋瑩說完，我在一邊點頭附和。
柳如煙和江小明交換了一下眼色。
「還差多少？」老江開口。
「房子是220平的複式，一平米一萬二，總價264萬，小秦家裡幫了一部分，現在還差120來萬。」
老江吸了一口氣：「錢家裡是有的，可小明也二十來歲了，我和你媽準備給他買房子呢……」
「媽，這樣行不行，這錢讓我們先頂上，小明用的時候我們一定還上！」
「咱家的錢都在你那兒，要不先給秋瑩用着吧，畢竟她比較急。」老江拍了板。
我和秋瑩長舒一口氣，柳如煙的臉色不好看。
轉天，老江給我打電話：「你抽空來一趟，別告訴秋瑩。」沒頭沒腦說完，簡單粗暴地把電話掛了。
「小秦啊，秋瑩女人家家，你可不能跟着她瞎攪和，你柳姨比爸年輕那麼多，又給咱家生了一個娃娃，小明雖然不是你們親弟弟，但自打來到咱家，對我、對你們都挺好的，準備給他買房的錢給你們用了，爸這心裡覺得挺對不住她們娘倆，我準備把家裡這個房子過戶到小明名下，你們不會有意見吧？
小明剛談了個對象，女方對房子的事情特別看重，聽說咱是重組家庭，有些不放心？只是這房子當初登記在秋瑩名下……」
「爸，你放心，我不但沒有意見，秋瑩也不會有意見，小明能早點結婚，也是我們這姐姐、姐夫高興看到的，你放心，我回去和秋瑩說。改天我就找朋友看現場，把房子給你們裝修一下，這些錢我們掏。」
柳如煙進來給我們續水，臉上表情很生動。
但接下來，秋瑩先是「忙」，後來又「身份證丟了」，反正就是各種理由推脫着不配合去房管局辦過戶手續。
老江幾次催問，秋瑩都是推三阻四。
最後，不但柳如煙和江小明不高興，連老江也生氣了，上門指着鼻子罵我們兩個：「一對白眼狼，老子二十五歲上沒了老婆，一把屎一把尿把女兒拉扯大，好不容易熬到現在，你們就沒有一點感恩之心？是不是非要把我這個家拆了才高興？你們不是說把小明當親弟弟看的？當初說的話被大風颳跑了還是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和秋瑩都選擇沉默，最後，老江氣咻咻走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你們看着辦吧，你柳姨說了，家裡的錢被你們折騰走了，房子又不肯過戶，明顯是沒把她當成親人看，與其這樣，還不如乾脆離婚算了！」
4.
我在外面出差，秋瑩給我打電話：「快回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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