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舟只是亮明了身份,甩出一打鈔票,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半句言語威脅,高小琴的那個賭鬼老爹就滿口應下,在文件上簽字。
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害怕何舟反悔,賺不到這筆錢一樣,拿到錢立馬就逃之夭夭了。
趁着周末,何舟帶着高小琴姐妹在市里一番大採購之後,就帶着她們倆回了趟鄉下,讓她們倆有個正經身份,徹底與那個禽獸父親割裂。
祁同偉的家鄉,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又窮又破的村子,全村至今還沒有一戶人家住上紅磚房,也沒有任何一家擁有電視機這種大件。
因此,見了何舟開着小轎車回家,往家裡搬大彩電,立馬羨慕得不行。
「秀吉嫂子,你可算是熬出來了,往後的日子啊,儘是享福了.....」
幾個村中婦女,更是拉着祁同偉的老母親,不住地說着些吉祥話。
村里人都知道祁同偉當了大官,前陣子還立了功,把獎金捐給村里,勉勵孩子努力讀書。
「媽,我回來了!」何舟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眶幾乎是下意識的發熱,淚光在眸子裡凝聚。
記憶里,在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父親與鄉民一起出工修建水庫,結果發生意外,直接被滾落的石頭砸死。
打從那以後,母子倆就相依為命。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母親為了供養他吃喝讀書,更是沒日沒夜地幹活,幾乎把眼睛熬瞎。
前幾年分田到戶之後,母親上工更是一個不慎,摔了腿。
雖然不算太嚴重,可也落下了病根,每到三月時節,總是隱隱發寒發冷,刺痛的厲害。
「同偉啊,回來了?」
說話間,一個手裡拄着水煙筒的面容滄桑的男人擠開人群說道。
「大伯?」何舟的記憶泛起,旋即連忙拿出好煙好酒招待,「剛回來,大伯晚上來家裡吃飯啊。」
這位大伯,可謂是祁同偉人生的貴人。
高考那年,母親摔了腿,這位大伯為了避免他考試分心,還專門一邊讓人瞞着,一邊拿錢給他母親治病。
後來錄取通知書下來了,也是這位大伯帶着他,一家家敲響村民的門,拿自己的名譽作保,向村民借錢。
只不過,因為是村里第一個大學生的緣故,村民們基本都沒二話。
借錢的事兒提都沒提,直接就把家底拿出來給了,硬塞到祁同偉手裡。
旁的條件一個也沒提,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囑咐他好好讀書,爭取見見外面的世界。
原先看電視劇的時候,何舟還有些不理解為什麼祁同偉會這麼照顧村里人,但代入祁同偉的身份後,他才能更深切的感受到村民們對他沉甸甸的恩情。
旁的不說,祁同偉上大學的學費、生活費,都說村里人寧願餓着自己,餓着自己的孩子,也要從牙縫裡給他省出來的。
而且村里人對他們家的照顧,也不是從他考上大學才有目的地開始的,而是從他沒了父親的那段日子就開始接濟的。
錢,村民們的確拿不出多少。
但三不五時,村民們總會塞給他一個雞蛋、一個窩窩頭,村裡的半大孩子上山摘了果子,會專門分他一兜甜滋滋的野果......
農忙時節,村民們也會搭把手,幫忙他家搶收搶曬。
總之,這份沉甸甸的恩情,其實是還不完的。
至於說像女頻小說里,一家子被村里人死命欺負,死命算計的情況,其實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是自己太過極品,太作,把人都得罪光,搞得神憎鬼厭的,否則根本不可能發生全村人一起欺負你一家子的情況。
招呼了大伯,何舟轉身看向其他村民,也挨個發了禮物,囑咐他們乾脆來幫忙,置辦一個席面,省得晚上還得回家做飯。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倒不完全是大家饞,而是村中一些老人考慮到何舟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按照以前封建社會的做法,那得擺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現如今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請村里人吃一頓,其實也是必要的。
為此,不少人還打算湊一湊錢,或者乾脆隨點禮什麼的。
這自然是被何舟婉拒了。
大家的日子都過得艱苦,再讓他們掏錢,無疑是雪上加霜。
「誒,她們是?」
祁同偉的母親李秀吉努力打量着面前兩個城裡人打扮,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何舟趁此把高小琴姐妹倆的經歷說了一遍,幾個同情心泛濫的村中婦女立即揉眼眶抹眼淚,感慨兩個閨女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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