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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舟隱約記得，這個時期的高小琴和高小鳳姐妹倆，似乎流落在一個名為湖心島的地方。
電視劇里，對於高小琴的成長環境，也幾乎是一筆帶過。
反正大致講得就是童年悽慘，酒鬼父親終日無所事事，以淚洗面的母親拋棄家庭令嫁，然後姐妹倆終日受磋磨，最後被逃出去，卻淪落到人販子手裡的故事。
「她就是你妹妹高小鳳？」何舟又看向她身後比她稍微矮小一點的姑娘。
高小琴愣了一下，輕輕摁了一聲，旋即張開手，把妹妹護在身後，就像是老母雞在護着自己的小雞仔一樣。
沉默了一下，何舟開口問道，「你多大了？」
「十五。」高小琴想也不想地回答。
都說窮人孩子早當家，但其實假如有得選擇，誰不想在該享受溫馨的年紀享受家人的關懷，願意被冰冷殘酷的現實磋磨成懂事的模樣。
十五歲的高小琴，雖然保留着農村孩子的淳樸，但卻已經知道了何為防人之心。
何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實在是她的身高發育情況，有點對不起十五歲這個年齡。
估計是營養匱乏的緣故，看着反倒更像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事實上，在現如今的社會背景下，十五六歲的姑娘談婚論嫁，其實並不是十分稀奇。
更別說鄉下計算年齡往往在實齡之外，添一個虛齡、毛齡之類的。
比方說祁同偉，他是陰曆9月份出生，然後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已經是一歲了（十月懷胎算一歲），然後三個月過後，他就被算作兩歲了。
所以其實祁同偉的年齡與高小琴差距其實並不是特別大，大概也就是五歲左右的差距。
祁同偉之所以大學畢業早，那是因為當時的社會背景允許成績好的學生跳級，為了省學費，祁同偉這個年年考第一的傢伙，在小學、初中階段都跳級了。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考了縣第一，成為縣高考狀元！
當然了，別說何舟是刑警大隊隊長，黨員，就是他是一個普通人，也不至於趁人之危，對一個姑娘家起什麼齷齪心思。
「你們往後有什麼打算？」
因為姐妹倆作主的是高小琴，所以何舟其實主要詢問的也是她的意見。
見她抿着嘴唇不說話，何舟好心提醒道，「別忘了，他始終是你們父親，按照辦案規矩，我們是要同志他過來把你們姐妹倆領回去的。」
這雖然有些殘忍，但卻是躲不過去的坎兒。
「不要，求求你，不要讓我們回那個家......」
姐妹花聞言，神色瞬間大變，高小琴更是近乎崩潰的嘶喊，「我不回去，不回去，回去我們會死。」
她永遠也忘不了，在那個家的時候，冬天裡要在四處漏風的房子裡和妹妹相互依偎着取暖；
永遠忘不了妹妹發高燒，問醫藥費，她卻被那個男人打破頭，打得鮮血滾滾地順着臉頰流淌，大罵她們是賠錢貨......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何舟才把一袋子零食遞過去，「吃吧，吃飽了再說。」
說完，他乾脆從屁股後袋拿出一張報紙，鋪在地面上，坐了一小半，讓兩個小姑娘坐另一頭。
「我給你們尋一戶願意收養你們的人家怎麼樣？」何舟想了想，斟酌道：「你們要是不想待在鄉下，我還可以給你們在警察局旁邊租個房子住，送你們去上學。」
至於高小琴那個酒鬼父親願不願意的問題，他既然能賣掉高小琴姐妹倆，說明還是錢的問題。
只要錢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
雙方完全可以走正規渠道，把所有程序走完，依法依規，以親戚的名義收養這兩個小姑娘，一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至於說弄死高小琴的酒鬼父親，且不說法治社會，幹這種事弊端重重，即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了他，萬一最後一對七大姑八大姨找上門怎麼辦？
何舟總不能化身殺人狂魔，把他們全部都幹掉吧？
高小琴今年十五歲，高小鳳十三歲，只要稍微養個兩三年就能嫁人拿份厚實彩禮。
又有誰能保證這些亂七八糟的親戚就能將高小琴姐妹視如己出，而不是假借收養孤女之名，行占高家田地之實。
人心之惡，不得不防。
與其如此，還不如花點小錢，解決問題。
何舟的空間裡，現如今可是還存放在一筆來歷不明的『贓款』呢，如今正好以親戚的名義收養、撫養這對小姐妹長大，讓她們重返校園。
而且何舟也不怕她們那個酒鬼父親在簽字以後有膽來敲詐勒索，他一個刑警大隊隊長，這點威懾力還是有的。
如果對方不識相，他還可以琢磨琢磨把他弄到監獄，他就不信一個能販賣親生女兒的酒鬼，就沒有其他違法亂紀的犯罪事實。
反正在走完收養程序之前，高小琴那個賭鬼父親，還是活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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