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知道?」梁璐神情駭然,不住地後退,幾乎就要落荒而逃。
她讓自己的父親、省政法高管梁群峰將祁同偉分配到岩台山區司法所,本意也只是想要磨磨對方的性子,以解自己倒追而不得的憤恨。
但她萬萬沒想到,消息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了祁同偉的耳朵里。
哪怕她不走仕途一道,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任何的組織調動都需要走一定的程序,而走程序也就意味着時間。
難道是陳家?
梁璐不解地看向陳海,對上的卻是對方毫不作偽的茫然眼神,隱隱的還有點無辜的小可愛。
難道不是陳家陳岩石那個老不死?
但除了陳岩石,又有誰還有這份能耐。
或者說,陳岩石在組織部門安排有眼線?
這怎麼跟她設想的不一樣!
事實上,其實她幾天過來打定的主意就是只要祁同偉同意與陳陽分手,然後跟她處對象,說幾句好話軟話,認個錯,她也就借坡下驢。
她認為自己是個寬宏大量的人!
然而,她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起初她還有點內疚,但一聽說陳陽過兩天就要從北京趕回來,她的那點微不足道的內疚,立馬又變成滿滿的嫉妒和不甘。
憑什麼!
憑什麼陳陽可以成為祁同偉滿心滿眼的存在,自己要麼被無視,要麼被嫌棄。
是的,她真切地從何舟的眼睛裡看到了見到她,就仿佛見到一坨臭不可聞的臭狗屎。
「果然是你!」
「你這個賤人!!」
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何舟依舊怒不可遏,忍不住厲聲呵斥。
梁璐被逼到牆角,乾脆破罐破摔,帶着哭腔嘶喊道:「是我又怎樣,又怎樣?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梁璐之所以三十幾歲還沒結婚,其實是有原因的,並不是什麼單純的單身主義者。
當初就有一位老師追過她,各種花言巧語把梁璐哄得團團轉,最終心甘情願地利用家裡的資源幫對方出國,結果對方一去不回。
更糟糕得是,事後沒多久,梁璐竟然發現自己懷上了那個渣男的骨肉,在父親梁群峰的粗暴干涉下,她不得不去做流產。
從那以後,梁璐就對男人充滿了憤恨,直到祁同偉出現,就像腳踏七彩祥雲而至的至尊寶,第一時間就俘獲了她的芳心。
之所以選擇祁同偉,一方面是因為祁同偉是漢東大學的天之驕子,風華正茂,揮斥方遒,不僅人長得高大帥氣,還年年考系第一、校第一、省第一,拿過的榮譽數都數不過來。
與此同時,他從大二開始就是學生會主席,是整個漢東大學女學生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這樣的人,光芒萬丈,無可挑剔,除了家世不行,是個農村出來的窮光蛋之外,幾乎樣樣絕頂。
但也正是家世有欠缺,才給她機會,梁家完全可以作為對方的靠山。
等拿下這個全漢東大學女生的夢中情人,她梁璐就可以驕傲地站在那個拋棄了她的男人面前,理直氣壯地說道:「不是你拋棄了我,而是老娘甩了你!」
聽到梁璐跟個怨婦一樣指責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何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戲謔道:「你就是好東西了?
和人搞破鞋,未婚先孕,還被人甩了,還去做流產......嘖嘖嘖,我要是你,就直接一頭撞死在這操場!」
侯亮平和陳海猛然間聽到這個大瓜,當即震驚得七葷八素!
這個年代雖然人們的觀念開放程度已經比剛剛改開那幾年有所放寬,但關於當街牽手摟摟抱抱,依舊覺得有傷風化。
更何況,未婚先孕,做流產這種禁忌話題。
梁璐恍若遭到晴天霹靂,呆滯了數秒鐘,才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祁同偉,我警告你,別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
何舟看着這個語無倫次的瘋女人,心中一陣爽快,擺擺手,就像是拍蒼蠅一樣嫌棄道:「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做的醜事全都抖落個乾淨的話,就儘管繼續呆在這兒礙老子的眼。」
「祁同偉......」
梁璐咬牙切齒地念出這三個字,指着對方的鼻子罵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到處散播我的謠言,你這輩子就呆在那個窮地方吧!」
「永遠別想再回來!!」
何舟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猛然喝道:「我這輩子輕易不打女人,除非忍不住!!!」
梁璐被嚇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何舟自然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痛揍梁璐的,畢竟自己還是個學生,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個老師,萬一鬧大,搞不好會被開除學籍,拿不到畢業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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