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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沉默地看着他。
他冷笑：「周雅，你有什麼資格讓肖陽替你受這五刀？」
我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所以你要我怎麼贖罪？」
「……」他沉默不語。
肖鵬的女朋友過來了。
她站在包廂門口等肖鵬，肖鵬和她糾纏了一會兒，然後進來了。
我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
「肖鵬，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還我肖陽？」
他嗤笑：「周雅，你為什麼非要躲在肖陽身後一輩子不出來？」
「……」我沉默地看着他。
他冷笑：「周雅，肖陽不可能永遠替你當擋箭牌。」
「……」我攥緊了手心。
「周雅，你必須成長。」
「……」我閉了閉眼睛。
「周雅，只要你成長了，肖陽就會回來了。」
我閉上眼睛。
肖陽啊肖陽。
你能不能回來啊？
每天晚上我都窩在被窩裡看肖陽的日記。
他十六歲的日記里寫滿了我的名字。
他說他喜歡我，想保護我。
他說他要好好讀書，以後賺大錢養我。
他說他想娶我。
他說他想給我一個家。
我看着看着就哭了。
突然我的手機收到了一封定時郵件。
去年的今天肖陽給我發了一封定時郵件。
【周雅，我愛你。】
【你知道嗎？我有第二個人格。】
【他就是肖鵬。】
【他為了保護我而存在。】
【周雅，你別怕，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相信我。】
我看着看着就哭了。
肖陽，你一定很疼吧？
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啊？
為什麼？
為什麼啊？！
處理完公司的所有事，和肖家父母道別後。
我去找了肖鵬。
最後一次找他。
手腕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我百無聊賴地扣弄着，疼。
肖鵬到的時候我已經坐了很久了。
咖啡已經涼了。
他從沙發上坐下，然後我就從包里拿出抗抑鬱藥。
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他蹙眉看着我。
「什麼意思？」
「……」我看着他。
「我的抗抑鬱藥。」我說，「我最近抑鬱症又復發了，掉頭髮，已經吃了很多藥了。」
「所以呢？」他盯着我。
「如果我把這些藥全部吃下去。」我說，「你可以把肖陽還給我嗎？」
他倏地笑了。
「周雅，你是瘋了嗎？」
「……」我沉默地看着他。
「這些藥吃下去你恐怕就沒命了。」他說，「你拿命來和我談條件？」
「……」我攥緊了手心。
「我可以沒命。」我說，「但是肖陽必須有命。」
「……」他看着我。
「好。」他說，「我答應你。」
然後他就離開了。
然後我就去便利店買了瓶水，坐在老樹下，將藥分成三次吞了下去。
開始只是胃痛，然後是頭痛，再後來就是意識漸漸渙散。
半個小時後我趴在石墩上，淚眼模糊中看到肖陽的身影。
他站在陽光下，沖我笑。
他說愛我。
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肖陽回到了我身邊，他坐在病床前，喊我的名字。
「周雅。」他說。
「周雅你快醒醒啊。」他說，「你別睡啊。」
我試圖摸摸他的臉，但我的手穿過了他的肩膀。
我才意識到我已經死了。
我想和病床上的我融合，試了很久很久，終於成功了。
然後我睜開眼。
肖陽驚喜地看着我。
「周雅。」他說，「周雅。」
我看着他。
我突然意識到我還活着。
肖陽還活着。
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肖陽愣了一下。
然後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這次我不會再放開肖陽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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