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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4
龍母從有了弟弟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屋子。
龍爹每天都會去很遠的仙山，取一些有利於母后和弟弟修行的仙草。
從這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癢得睡不着。
我把被褥抱出去曬了又曬，還是不管用。
但是，我手上的「寶貝」卻越來越多。
它們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是圓形，有的是橢圓形，顏色也不太一樣，但都很好看。
我希望它們長滿我全身。
這樣，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好好睡覺了。
慢慢地，我的願望實現了，寶貝從我手上爬到我的胳膊，再爬到我的全身。
我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了。
我好想跟別人分享我的秘密，我覺得我這是要提前化龍了。
這樣我龍爹和龍母就會喜歡我了。
可是，龍爹忙龍母和弟弟，沒有時間聽我說話。
母后也忙着照顧小弟弟，沒有耐心聽我說話。
我想到了蛇母崖里那條能聽懂我說話的蛇。
第二天，等母后睡着了，我偷偷溜到了蛇母崖。
大蛇見到我，連忙伸出舌頭跟我打招呼。
我把胳膊伸過去給它看。
它好像很開心，還想爬過來。
可是它被鐵鏈束縛着，它動不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它這麼激動。
我主動伸手，它用鼻子拱了拱我的手臂。
我驚訝地發現，它是暖的。
龍爹說，蛇是冷血動物，是冰涼的，可是它為什麼是暖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它的身上。
是暖的，沒錯。
我膽子大了一點，用手指在它身上摸了一下。
它沒有生氣，反而纏在我的胳膊上。
好暖呀，好像冬天蓋的小被子。
我忍不住用另一隻手也摸了摸它。
它還是很好，沒有生氣。
難道，我真的是它的孩子？
我手上的寶貝，跟它身上的鱗片很像。
它願意跟我親近，願意聽我說話，還願意讓我摸。
最重要的是，它是暖的，像一條大棉被。
我認定，它就是我的「母親」。
當然，我也意識到，我可能不是要化龍，而是要成蛇了。
我身上的鱗片已經長到了腳脖子上，我不得不穿了一件棉衣。
好在天冷了，龍爹龍母忙着照顧弟弟，也沒有注意到我換衣服的事情。
我心裡慶幸又擔心。
我擔心弟弟有事，龍爹龍母會傷心，我也傷心。
夜裡，我被弟弟的哭聲吵醒了。
我跑到龍爹龍母的房間外，窗戶上兩個影子，一個是站着的龍爹，另一個是半坐在床上的龍母，懷裡抱着弟弟。
「發生什麼事了？」龍爹很着急。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哭起來了，夫君，你快去找些仙藥來，救救我們的兒子。」龍母很焦急。
「好，我這就去。」爹答應了就走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腿不受控制地就往房間去了。
「龍母，給我看看弟弟好不好？」
我想讓龍母給我看看弟弟，我真的很喜歡弟弟，我也很關心弟弟。
「滾！你個掃把星！」
母后突然抽出一個玉枕，狠狠砸向我。
玉枕在我頭上砸了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感覺頭上有東西流下來，但我看不清是什麼。
「龍母，你怎麼了？」我倔強地喊着龍母。
「滾！我不是你龍母，你是蛇母生，你是蛇女！滾！」
龍母更生氣了，她不再看我，而是心疼地抱着弟弟。
弟弟哭得很大聲，我很擔心他。
可龍母不讓我看。
我委屈極了，轉身跑出房間。
我跑到了蛇母居住的蛇母崖。
「你是我的母親嗎？」我問大蛇。
大蛇吐了吐信子，沒說話。
「你不想做我的龍母嗎？」我又問。
大蛇還是吐了吐信子，沒說話。
「那你做我的龍母好不好？」我再一次問。
這次，大蛇沒有再吐信子，它垂下了頭，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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